萧慈挑了挑眉,直言问道:“陆御史仿佛比较寡言,不爱说话啊,在都察院与同僚也是这般?”
霍宁珘瞥一眼陆莳兰的手,问:“本日没喝酒罢?”
男人们聚在一起,除了公事,当然也免不了聊起女子。
谢遇非让人出去,那人见礼道:“谢大人,寿王请您与陆大人一同去他那边赏曲。”
她皱着眉,哈腰摇了摇谢遇非,道:“谢三哥,我们该走了。”
在本朝,箜篌是几近已经失传的,她小时候也跟着娘亲习过箜篌,但她没有想到,在这梦琅嬛会再次听到。
琴歌相和,听着叫人表情一展。
陆莳兰看看他,猎奇道:“连你也听不到?”
对方约莫二十5、六岁,五官是皇室萧家人典范的边幅,与华昭郡主倒是有些像,身着宝蓝色的袍子,固然看起来的确风骚轻浮,但身形看起来非常健旺,并不像是被声色腐蚀掉的那类人。
初夏到了,气候渐热,霍宁珘本日穿戴身淡色绣薄绸圆领袍,愈发显出他瓌姿超脱,身姿如玉山轩扬,面貌之美,令人不敢逼视。
寿王?谢遇非的眉拧了拧,如何赶上那活祖宗了?那祖宗竟然请他去赏曲?寿王萧慈年纪不太大,是天子的亲叔叔,虽放诞荒唐,倒是最早表态拥立天子的宗室,身后亦有母家握着云南兵力,有底气。
谢遇非不得不凑在陆莳兰身边低声道,“这寿王爱好男色,风骚成性,王府后院里的姬妾娈侍一大群,一会儿你自个机警点。当然,我也会护着你。”
她俄然听到一个房间里模糊传出箜篌声,实在是惊奇。
霍宁珘道:“算了,本日得陪我四哥。谢遇非就交给王爷送归去罢,陆槿若,跟我过来。”
陆莳兰也看得怔了一怔。对方嘴角似还含着笑意,看起来是方才还在跟人谈笑,表情颇好。这一刻的霍宁珘,倒很难令人想到他治吏与治军是如何铁腕暴厉。
一来她是要躲着萧慈,二来,是感觉这箜篌声袅袅如烟,旋律有一种莫名的亲热熟谙之感,更有一种桃源地般的意境。
陆莳兰看一眼瘫在榻上的谢遇非,想想后答:“是,首辅。”
霍宁珘略微点头,陆莳兰想了想,问了他一句:“现在屋里弹箜篌的,就是含璧女人吗?”
谢遇非这话刚一落,门外便响起拍门声。
萧慈收回击,低头看着陆莳兰黑葡萄似的一双眼睛,温声道:“好。你不要惊骇,本王也不吃人。”
陆莳兰从速转头,竟是霍宁珘站在她身后问她。
上了一层楼,进了寿王房间,陆莳兰较着感到有两道炽热的视野落在本身身上。
陆莳兰一愣,爱好男色,风骚成性?就是极其好色的意义了。她感受手臂刹时起了一层小粟米粒,渐渐迈步跟在谢遇非身后同去。
谢遇非转头看看身边的陆莳兰,眉拧得更紧。
陆莳兰看看谢遇非神采,道:“谢三哥,你看起来非常心悦这位含璧女人啊。”
陆莳兰出了配房,她先在一个无人的廊梯口待了好久,又渐渐在廊上走着,这梦琅嬛每个配房之间都隔着一段间隔,空出来的处所置着宝瓶盆栽等,为的便是每个房间相互不滋扰,
谢遇非叫了个名唤怜怜的歌姬来,那歌喉,的确如莺声娓娓,轻俏委宛,琴技亦是高超,手指在弦上如雪潮翻涌。
她之前也见过那种纵欲过分的男人,是以,在看到萧慈的第一眼,她心下有微微惊奇。
陆莳兰想起了本身的生母,便站在廊边,扶着阑干谛听,俄然听到一个降落的男性嗓音在问:“你站在这里做甚么?”
陆莳兰本来还想再听听箜篌,但已收到对方的逐客令,只好答是,回身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