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遇非不得不凑在陆莳兰身边低声道,“这寿王爱好男色,风骚成性,王府后院里的姬妾娈侍一大群,一会儿你自个机警点。当然,我也会护着你。”
陆莳兰看一眼瘫在榻上的谢遇非,想想后答:“是,首辅。”
陆莳兰从速转头,竟是霍宁珘站在她身后问她。
寿王?谢遇非的眉拧了拧, 如何赶上那活祖宗了?那祖宗竟然请他去赏曲?寿王萧慈年纪不太大,是天子的亲叔叔, 虽放诞荒唐, 倒是最早表态拥立天子的宗室, 身后亦有母家握着福建兵力,有底气。
她又听谢遇非在先容:“槿若,快来见过王爷。”她便朝对方看畴昔。
霍宁珘道:“算了,本日得陪我四哥。谢遇非就交给王爷送归去罢,陆槿若,跟我过来。”
陆莳兰沉默看看对方,那庄肃端庄的眼神,只差在脸上写着:我仅仅是不喜与心胸不轨之人多说话。
陆莳兰忙道:“没有呢,不敢喝了。”
霍宁珘瞥一眼陆莳兰的手,问:“本日没喝酒罢?”
见她被拉得一时站立不稳,霍宁珘又扶住她的腰。
陆莳兰看看他,猎奇道:“连你也听不到?”
“陆大人不消焦急,我派人送谢同知归去便成。”萧慈来到陆莳兰身边,正要将手重搭在她肩上,就见对方跟个兔子似的躲开了,让萧慈的手悬在空中。
谢遇非答:“很难, 除了首辅与霍四爷,旁的人都不必然。”
陆莳兰也看得怔了一怔。对方嘴角似还含着笑意,看起来是方才还在跟人谈笑,表情颇好。这一刻的霍宁珘,倒很难令人想到他治吏与治军是如何铁腕暴厉。
含璧忙道:“抱愧,四爷。”霍宁珩爱好和精通乐律,这是世人皆知的。如果霍宁珩不再来她这里,她要想再见到霍宁珘就难了。
萧慈收回击,低头看着陆莳兰黑葡萄似的一双眼睛,温声道:“好。你不要惊骇,本王也不吃人。”
萧慈本人倒是和陆莳兰设想的不一样,在她设想中,萧慈应当是一个既色又油腻的模样,但对方实则不是。
“哦?”萧慈非常绝望的模样。放下酒盏,径直起家,坐到陆莳兰右边无人的坐位,笑道:“本王对陆大人一见仍旧,那便以茶代酒好了。”
霍宁珘略微点头,陆莳兰想了想,问了他一句:“现在屋里弹箜篌的,就是含璧女人吗?”
谢遇非便奉告陆莳兰:“这梦琅嬛里, 含璧女人的歌声那才叫绝,听了能叫人念想数日。不过不是等闲能听到的。”
她之前也见过那种纵欲过分的男人,是以,在看到萧慈的第一眼,她心下有微微惊奇。
却听房门被人推开,门口传来一道调侃笑声,似是在笑萧慈这句“你不要惊骇,本王也不吃人”。
谢遇非让人出去,那人见礼道:“谢大人,寿王请您与陆大人一同去他那边赏曲。”
陆莳兰不敢再多看,上前施礼:“本来首辅也在这儿。下官在另一头听曲子,就是出来透透气。”
陆莳兰只顾着交代那小厮,霍宁珘倒是将手渐渐从陆莳兰腰肢抽离……他退开两步,垂下眼,看了看陆莳兰柔嫩得他力量再大点就要弄折似的腰。
萧慈等陆莳兰见完礼,笑道:“给两位大人斟酒。”
谢遇非方才灌酒灌得猛,一时头昏脑胀,如深陷水底,固然晓得陆莳兰在叫他,却压根站不起来。
初夏到了,气候渐热,霍宁珘本日穿戴身淡色宝相纹的薄绸圆领袍,愈发显出他身姿修伟,那面庞从鬓角到五官,无一不是俊美如画,郎艳独绝。
萧慈看到陆莳兰的神采,愣了一愣,不但不怒,反而大笑。笑得陆莳兰坐卧不安,她想了想,干脆站起道:“王爷,下官有些闷,出去透透气,先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