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二庶妹方才在徐曼儿那边吃了瘪,本觉得丢了那么大的脸,二庶妹定是无颜再待下去,找个借口灰溜溜回了府;却不想,等她与汪旋、潘静若一同走出去的时候,二庶妹恰好和潘静若的未婚夫君许令辰站在一处。
苏念语弯了弯唇角,点了点头。
苏念语坐在杌子上,手中握着茶盏,闻言倒是悄悄看了苏老夫人一眼。
苏念语便径直去了院子的西配房。
元香元秋本是想跟着出来服侍,苏念语倒是止了她们:“我们刚从普应寺返来,有好些箱笼和东西需求清算归去,你们二人便去忙吧!”
元香和元秋这才命人搬了东西进了正屋清算去了。
老夫人这才对劲了,盯着筐子里头橙中带红的枇杷,喜悠悠地为这两筐鲜果分派着:“半筐给董亲家的送去,给她们尝尝这普应寺来的果子;再拾掇些大红盘子出来,别离给各院都送一点畴昔,其他的便都先存在我这里……对了,也给刘昭群送些畴昔,眼下人家在府上做客,总不能怠慢了的。”
她笑着道:“语姐儿走了普应寺这一趟,仿佛又懂事了很多。”
举着漆盘的丫环得了令,忙上前认当真真挑了挑。
柳意道:“二女人本是想挑个聪明机警的丫头,而绿枝则是刘姨娘做主直接提的,二女人对此不满,故一向待绿枝不冷不热的。”
方一走进玉兰苑,柳意和添秀便喜着脸迎了上来,福了福才道:“晓得女人舟车劳累,定是想要沐浴一番的,奴婢已经为您筹办好了热水。”
西配房并不住人,因着苏念语在气候闷热之时,喜好泡在凉水里,故而突发奇想,拿了西配房建了个大混堂。
柳意道了声是,便把手中抓着的浴条安排到一旁,悄悄提及了这几日所产生的事情:“……绿枝迩来递了新动静过来,说是二女人这段日子虽都在养病养身子,并不常出院子走动,可克日托了身边信得过的丫环不晓得在探听甚么,每日里那丫环都要出去好几趟,返来之时总会伶仃被二女人叫到屋里头说话,门关得紧紧的,也不知都在说些甚么,就连绿枝都要被赶出来。待那名丫环一走,总能看到二女人变得神采奕奕,不但面上有了笑容,还带着红晕,很有些粉面含春的味道……”
苏念语又走进了几步,混堂里已经装了一汪腾着袅袅雾气的温水,上头飘着一层桂花,看得确切让她的内心和缓了很多。
如此一来,他们阿谁知县之家起码会出一个贡士,就等着殿试之时直面圣上,走上宦途是不成题目的。
大略也是心有所触,晓得娘家强大了,才担得起她的后盾,她在苏府才直得起家来。
她之前虽不晓得刘昭群是谁,可从祖母的话中便能够晓得,眼下在府中做客的只要刘姨娘的胞弟,也就是说,刘昭群就是刘姨娘的那位举人弟弟。
苏老夫人坐在杌子上,看着几个丫环一下子都拥到筐子边上,恐怕她们一不谨慎碰坏了那些宝贝,忙出声道:“你们可要谨慎些,这些可不是浅显的枇杷,是长在普应寺,生在普应寺里,个个都是带着福泽的,可给我细心着点。”
他们不过是小小知县的后代,常日里底子就不成能见到那些掌有实权的大官,就算是想在人前求爷爷告奶奶的,也找不到人;父亲倒是分歧,只要父亲能在监考官面前提上一提,她这个弟弟就算没甚么真才实学,监考官也是顾虑到父亲而睁一只眼闭一眼,保不准会试就悄悄松松过了。
柳意上前帮着脱了衣裳。
“柳意果然心机极细,想得也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