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结束,四周寂然无声,很久,亭外竟想起了一阵掌声,三人吓了一跳,倒是赵铭城不知何时站在了亭外。赵铭城朗声道:“钰儿这首梅花三弄,竟弹出了大师的味道,我听过的琴,多是技艺不足,意境不敷,钰儿竟能弹出梅花的铮铮傲骨,又能弹出迎春重生的高兴,实在可贵,薛先生教的好哇。”薛先生赶紧向赵铭城施礼道:“老爷谬赞了,妾身也不过是略加指导,实在是大蜜斯的天赋好,对琴的贯穿总能比闺阁中人多出几分意境,这类天赋实在是百人中难寻其一的。”赵铭城背动手道:“之前我总感觉你的性子像你娘,又几分倔性,可现在看来你倒又些像我。你娘刚怀你的时候,外头下了场雪,她非要来这亭子里烤肉吃,我倒想在亭中操琴,她便与我争论起来。”赵沅钰这些年很少听到关于她亲娘的只言片语,不想赵铭城此时提起,她便凝神谛听,谁知赵铭城却似想起了甚么,自顾自地摇了点头,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楚氏的行动很快,归去便差人分红几波出去刺探,当日下午就往老太太处递了动静,说安阳伯府畴前并没有大办过赏梅宴的先例,也没探听到哪家蜜斯有克日要去安阳伯府作客的动静。老太太将赵沅钰和赵沅琪叫到宜安院,又仔细心细地问了一遍二人是否同安阳伯的蜜斯了解,也获得两人的分歧否定。
赵沅钰坐在亭中,一边调着琴,一边看两人去汇集雪水。回到亭中,赵沅琪又向薛先生道:“受先生这么久的教诲,还没能好好地做出一整套,本日便给先生沏一壶茶,还请先生批评。”
此时赵沅琪小炉子上的雪水已经滚蛋,她见亭中堕入一片沉寂,便摆开杯子,撒娇地向赵铭城道:“爹爹只夸姐姐,也来夸夸我。薛先生教我烹茶教了好久,本日我要谢师呢,恰好爹爹也一同品一品,我的技术能够出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