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倚在床边,神采尚好,见到赵沅钰便笑到:“原想着快过端五再接你回家,你怎的就返来的?”赵沅钰抱怨道:“祖母还说,您受伤了都肯不叫我晓得,真是让我好生悲伤,如果我在外祖家呆上一个月,您就把这事埋下来不奉告我了不成?亏我去逛街还想着给您和太太买了好东西。”说罢便叫燕双将两个盒子拿了上来。
瞧见楚氏下去,老太太才问道:“现在她也走了,你但是有甚么事,神奥秘秘的?”赵沅钰低声把昨日齐老夫人说的话与老太太说了。老太太听罢并没有说话,只是用手一下一下地敲着床板。过了很久,她方说到:“想不到亲家如此漂亮。你父亲现在的官职虽说是天子近臣,位低权重,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你父亲得圣上信赖,是因为他不受家属所累,但没有家属的帮扶,若想再往上行走,倒是艰巨了。现在江南这场动乱,倒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遇。不过盯着江南的人多如牛毛,狼多肉少,只怕办理高低,就要掏光我们家的家底。此事我也不能一手做主,还要要等你父亲下官返来再行筹议。”
大族之间的博弈如神仙打斗,与赵沅钰这类小鬼级别的人物是不相干的,她还是要在赵府的四方院儿中过本身的小日子。因老太太扭伤了脚,赵沅琪也因伤了脸闭门不出,赵沅钰只能将功课临时停了下来,日日与楚氏一道照顾老太太。老太太的脚伤并不严峻,反倒是看二人在面前晃来晃去,被晃的晕头转向,直道不必如此。此时楚氏便阐扬出了书香世家女儿二十四孝的特长来,任老太太如何撵她归去歇着,她只是有一句:“本来就是儿媳照顾不周,害母亲跌倒,现在母切身边虽不缺人照顾,可成日里在床大将养,总要有人陪着解闷儿才好,只求母亲成全儿媳的孝心罢。”老太太对楚氏实在是没有体例,只能任她去了。
赵沅钰到底还小,两家也只能让她传个话,让她对宦海有个开端的观点,而后边的事情,就不是她能够参与的了。晚间赵沅钰一如既往地勤奋练字,见燕回走出去,说老太太叫赵铭城去主屋谈了好久。第二日一早,老太太又遣燕回并亲信张嬷嬷一同去诚毅伯府送了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