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太太被赵子佩哭得一头雾水,便拿眼色问身边的仆妇,可丫环婆子们都在大太太手底下度日,谁敢不要命地把三蜜斯没脸的事情再说一遍,是而大师都说当时在外头服侍,并不清楚内里的环境。最后上课的绣娘没体例,只能站出来把事情说了一遍。大太太听罢,当即推开了赵子佩,厉声说道:“这些脏话你是从那里闻声的!你在理在先,人家一没骂你二没打你,当时人家的教养好,现在你竟然另有脸告状有脸哭?我们家的脸面都教你丢尽了!”说罢便抬步走进了书院,她扫视一周,见赵沅钰此时竟还和顺地指导着赵沅琪的针线,赵沅琪也在一旁低眉扎眼地学着,心中便悄悄赞叹。她柔声对书院里的女孩们说道:“大师学着针线也劳累了,不若去府中的千鲤池看看游鱼,也能疏松疏松。”
二人到了赵府,便遭到了赵家宗妇,现在的赵家大夫人的亲热欢迎。一番嘘寒问暖后,赵大夫人笑着拉过来一个同赵沅钰年纪差未几大的女孩对二人道:“这是我们家的老三,名唤子佩,她上头两个姐姐都嫁了,现在我们房里就剩她一人,成日喊着无趣呢。正巧你们两个到了,每日也可与子佩一道。”
赵子佩声音软糯,说出的话却有些诛心,屋子里的女孩只晓得赵沅钰和赵沅琪一嫡一庶,详细的事情确切不轻楚,一时也没有人敢接茬。“上不得台面”这句话却深深地刺痛了赵沅琪的心,她把针插进绣屏,顿时便要站起来回嘴道:“你说谁上不得台面?你敢不敢再说一次!”赵沅钰瞧着赵沅琪一脸娇蛮,只怕赵子佩再说上一句,就又冲要上去推人。不由在内心摇了点头,到底还是年纪小,只学了刘姨娘的外相,却没看清楚里子,吵架若都像她这般,对的也都成了错的。
赵子佩刚跑出门,便一头撞进了闻讯赶来的大太太怀里。大太太瞧着赵子佩一副受了天大委曲的模样,便扶起她来问道:“三儿脸如何红成如许,但是受了甚么委曲?”赵子佩跺着脚哭到:“娘,我不要三房那两个女人再来书院了,她们俩叫我好生没脸,你去赶她们回家好不好!”
赵家的女学里有十几个女门生,撤除那些到了年纪筹办在家中备嫁的,和家中实在有力扶养女孩的,宗族里的女孩几近都在这里。赵家秉承姻亲守望互助的原则,是但愿好好教诲族中女孩,凡是有一个夫婿将来出息了,也会给家属带来助益。同出一族,这些女孩的家道有好有坏,但这此中最高贵的,还是长房嫡女赵子佩,是以她在进学之时也常常被其他女孩环绕着阿谀,她对劲的同时,也不免心生厌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