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去。”徐子桢三下五除二将衣服穿好,连脸都没顾得洗就一把拉开了门,现出月光下宝儿那镇静的脸,另有他身后不远处已穿戴整齐拎着把剑的林芝。
几人不再多说,这里本就是半山,从这里绕到北山坡下去,就是早就选定的设伏地点,那边是摆布金刚山之间的谷口外一片空旷之地,足已容下一两万人马,但再往北又垂垂变窄,地形就象一个油壶似的,以是在这个处所等着兀术的话,他有再多人也逃不掉。
“可……”忽列儿很想说你这么决定了宋人岂不是正幸亏华阴设下伏兵?可他晓得,大帅是毫不会这么做的。
兀术浅笑道:“当然。”
他俄然嘿的一笑,说道:“其他的算了,实在画画你能够跟我学,有一种画我还从没画过,是不穿衣服……啊喂,你刚说的不随便打斗。”
“叔,快些起来。”宝儿在门外叫了一声,声音中模糊带着一丝镇静。
宝儿笑道:“他们才从京兆府出来,到金刚山下还得两三个时候,他们可另有五千人马呢,走不了那么快。”
“哦哦。”徐子桢仓猝就要跟上,脚刚抬就想起个事,“他有五千人马,我们呢?璞君给我安排了多少?”
徐子桢笑而不语,林芝却俄然酸溜溜隧道:“嫂子,我哥那么懒,他哪情愿去玩,清楚是怕没仗打了,你呆在耀德城里会无聊。”
……
宝儿哭笑不得,又叫道:“不是吃夜宵,是动静来了,兀术已经出城了,正朝这边来。”
苏三的眼睛在月色下分外清澈,眼中满满的柔情:“我不想去玩,我已经和易安居士说好了,等没仗可打了,我就去跟她学诗词,学画,学琴,今后再不随便打斗了。”
一轮弯月高悬,夜空中连一片云朵都没有,洁白的月光洒在山路上,映托得徐子桢的表情非常的好,入冬的夜里风冷得象刀子,徐子桢都涓滴不在乎,不但没有将衣服掩紧,反而敞开了领口,任由冷风灌进脖子,他也仍然感觉热血沸腾。
苗傅才走,忽列儿就急问道:“大帅,你莫不是真要从华阴过?”
忽列儿这才恍然,干笑道:“是部属笨拙,大帅见笑,这么说宋人就毫不会在华阴……。”说到这里他俄然顿了顿,认识到了甚么,又道,“大帅说他能够觉得?莫非还是会在华阴设伏?”
苏三道:“我没打斗,只是在揍你!”
徐子桢不由有些唏嘘,现在天下承平,宋与金止戈寝兵,并且互通贸易,乃至很多女真贵族已经将后代都送来了大宋应天书院学文习武,周边的吐蕃、大理、西辽也都与大宋友爱敦睦,而高丽更是在前些日子特地派了使臣去应天府,向赵构表了番忠心。
苏三奇道:“如何俄然想到要带我去玩了?”
忽列儿领命而去,第二天的全部一天里府中都没任何事产生,只是到深夜时,他俄然来到虎帐,点齐五千人马,筹办子时解缆,前去颍昌府救济。
砰的一声,苏三从他身后窜出,撞得他一个趔趄,她已经在这短短时候里穿完了衣服,顺带擦了把脸,提着她的大棍子出来了。
徐子桢长长的吁了口气,吐出一团白雾,看了眼镇静的苏三,俄然问道:“老婆,等仗打完了,我们一起去处处玩耍如何样?吐蕃你去过了,我们去大理,去大辽,乃至去暹罗。”
徐子桢的神采顿时一僵,正要佯怒骂一声臭丫头,一只滑嫩的手掌俄然伸了过来,拉住他的手,却恰是苏三。
徐子桢自认不是个巨大的人,操行也不见得高贵得如何,他能忍得住不去管靖康之难,能够任由赵佶赵桓被俘虏,但是他却绝对不但愿将来的大宋接受蒙古铁骑的入侵,因为他这个后代之人晓得,蒙古军有个爱好,叫作屠城,他不肯百姓蒙受那样的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