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伴计围着他,瞪着眼睛在鞠问着:“说,你如何上来的?”
大船慢悠悠往北而行,徐子桢被勒蚩收了下来,这几天天然是先在船上帮活了,他手脚敏捷又勤奋,嘴也甜,不鄙见谁都大哥大哥的叫着,一来二去就和整船人混了个熟,很快就把想晓得的信息都汇集到了,包含宏记的店主住哪儿,家里都有甚么人,平时家主奶奶多久进一次宫等等。
“几位大哥,我们这是哪儿的宝号啊?”
店主每月给木料场的伴计开每人三两银子,不过这这傻小子却不晓得,多好的事。
今后,这艘船上就多了个帮工,而这个帮工不是别人,恰是乔装打扮后的徐子桢,他的一口山东话说得非常隧道,船上都是金人,没一个听出有甚么马脚来,再加上他这一起没洗过澡,又特地弄得这么脏,让人连多看他几眼的勇气都没有,安然系数更是上升了很多。
我勒个去!缘分啊!
闲汉道:“俺家原在青州乡间,爹娘早死了,就俺一根光棍。”
闲汉脸上的嘲笑一僵,挠头道:“俺……俺实在是想找个活计,掌柜的您老发发慈悲,收下俺吧,俺力量大,啥都无能。”
“俺叫金三顺。”
勒蚩点了点头:“我这儿倒是有份工要人,就是挺累人,不晓得你愿不肯干。”
“我不是掌柜的。”勒蚩摆了摆手,又打量了那闲汉一眼,这小子身量倒是挺高,看着也挺结实,估计是有两膀子力量,下巴上固然胡子拉搭的,但细心看脸倒是年纪不大,贰心机一动就有了计算,问道,“你是那里人?家里另有谁?”
俄然远处有个伴计失声惊呼:“你是甚么人?哪儿来的?”
这下伴计们都明白了,本来只是个无家可归的闲散男人,可你睡哪儿不可非得睡我们家船上来?
“只是避风睡一觉?真的?”勒蚩眼神炯炯盯着闲汉。
勒蚩走出船舱伸了个懒腰,昨晚的宿醉还没醒透,脑袋疼得象被斧头劈过似的,但是他还是起床了,在青州已经呆了好几天,货也卸了,年也过了,是时候归去给店主报帐了,家里俩孩子还等着本身这当姥爷的带好吃的归去呢。
他这是较着的转移话题,伴计大怒:“问你话呢,你如何上来的?”
勒蚩背动手走开了,徐子桢和几个伴计扳话了起来。
勒蚩咳嗽一声走了过来,伴计们还想骂上几句的全都住了嘴。
那人明显刚睡醒,揉着惺忪的睡眼茫然四顾,一脸惊奇道:“俺的亲娘哎,这船咋走了?这可咋下去?”
到得早晨睡觉时徐子桢的脑筋也没闲着,此次去上京救赵楦比以往任何一次行动都凶恶,不好好计齐截番怕是连赵楦的面都没见着就送了命。
一个伴计指了指船头顶风招展的旌旗道:“那不是写着么,宏记。”
闲汉仓猝打躬:“干,俺干,只要管饭就成。”
勒蚩一惊,莫不是这船上遭贼了?可货早就卸了,现在只要些采办来的绸缎茶叶糯米之类的东西,端庄的金银锭子都还在本身舱里藏着,刚出舱时本身还察看过。
徐子桢脑筋里灵光一闪,俄然想起来了,宏记,金国最大的木料商,他家的少店主不就是曾经在太原府当着他的面寻求胡卿的阿谁纨绔后辈完颜涕么?当初被苏三揍得连他亲妈都快认不出了,厥后完颜昂呈现,那小子俄然就成了本身的孙子辈。
徐子桢脸上装出一副吃惊的模样,内心却在冷静打着算盘,他选这艘船为的是去金国,锦州再往北就是上京,顺道,可现在好巧不巧的碰上熟人家的船,那可就有机遇研讨研讨了,完颜涕他妈不是天子的侄女么,总有进宫的时候吧?本身还正愁如何摸进金国天子的老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