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拖了一把凳子过来,坐在上面,持续踢:“不就开个打趣吗?至于么?”再说了,她实在也算是鬼,固然只是半鬼,可没算是扯谎话,可她要真说了,估计他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了,那她到那里再去找心头血?
白祈然一愣,望着她五指间流出的鲜血,眉头皱了起来:“你这是做甚么?”
白祈然吞了吞口水:“你……你真的是鬼?”
苏岑没有说话,而是偏过甚,不让他看到她眼底的茫然与恍忽,最后眼底渐渐规复了腐败,是啊,她是苏岑,她不再是颜云惜,而墨修渊也不再是墨修渊。
她竟然就乱了分寸!
脑海里,仿佛又闪现出很多年前,她转头的顷刻,少年温润的笑容,仿佛一道光直射入心底最深处,像是一根芒刺,再也拔不出来。
他愣了一下,想起来这里劈面的流云阁里,现在住着的仿佛是阿谁叫夏竹的婢女所说的新夫人?他转而想起苏岑刚才的奇特,也就有了解释。他重新展开眼,歪过甚看向苏岑:“口是心非,我还真的觉得你不在乎。”
先拿过一块洁净的帕子沾了水把上面的血渍擦拭洁净,再涂上药,才开端包扎,边包扎,还是忍不住道:“真思疑你们这些女人,到底看上墨修渊甚么了,他冷血无情,做的事又心狠暴虐。可恰好一个个的飞蛾扑火……”
苏岑怔怔看着他苗条的手指拿着纱布在她受伤的掌心上绕了一圈又一圈。
重新回到桌旁,倒了杯凉茶,喝了口,没品出甚么滋味,只感觉凉飕飕地往心窝里灌,却能很清楚地把心底的沉闷给压下去。
他怔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却感觉那滴泪,像是有甚么划过心间,涌上一种很奇特的感受。
苏岑瞧着,终究忍不住了:“哈哈哈,亏你还是血煞楼的楼主,连这都信?是你傻,还是本郡主说的真有这么像?”
白祈然的眼睛越瞪越大,猛地向下,就从暗格里蹿了出来,比豹子的速率都快,看得苏岑直咂舌:“真是的,女鬼也是女的啊,本郡主在这里给你美意保媒,你看看你……啧啧,怪不获得现在都是孤家寡人一个。”
苏岑面无神采地摊开手,拿起一旁的锦帕擦拭动手上的血渍:“手滑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