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元烈肝火冲冲地闯进她的毡房,固然夜里的那场狠恶的情事,并没有让苏茉儿感到欢愉,但是大汗的不测到来却让她有些欣喜。
大群的牛羊环绕着那些小小毡房,马儿们撒欢儿似的奔驰,长长的马鬃在熹微的晨光里飞扬。在这阴沉洁净的天空下,统统的生命都是那样纯粹地欢乐着。
“茉儿姐姐又讽刺于我!”莫筝被问得羞红了一张小脸,娇嗔地向后看了眼元烈,才小声地嗫嚅着:“大汗的猎风神骏,我那里比得过……”
俄然闻到了氛围中一丝非常不调和的脂粉味道,她不由得向那味道的来源看去。
草原的凌晨,是在一片牛羊的哞叫声和马匹的嘶鸣声开端。
岳绮云还是梳着清清爽爽的两条大辫子,穿戴正红色绣金色云纹的交领长裙,站在王帐的前面,看着地平线上那缓缓升起的一轮红日。
岳绮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当代啊,万恶的当代!
元烈同莫筝共乘一骑,踩着草原的晨光缓缓跑来,金色的阳光包裹在两人身上,男人神俊女子柔媚,端的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儿!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覆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岳绮云想起曾经学过的乐府诗。
眯缝起眸子,不着陈迹地围着矮桌遛了一圈儿,发明桌子摆布下首的位置各自安排着两个色采素净的厚厚织毯。
苏茉儿穿戴一身的玫红长裙。几条发辫高高地盘在头顶,束发的是一顶红色缂丝罟罟冠,冠帽中心镶嵌着几颗巨大的绿松石,中间装潢着靛蓝色雉鸡尾羽。
“烈哥哥,快放我下来,让别人看到不好。”苏茉儿的好表情没有持续多久,就被莫筝的娇嗔声给敲了个粉碎。
元烈坐在她的身后,结实有力的臂膀搂着莫筝纤细的腰,乌黑的皮肤在晨光下闪着金属般的光芒。
莫筝穿戴鹅黄色的胡服,长发被编成十几条发辫披垂在肩头,一顶四边镶着洁白绒毛的姜黄色羊皮帽子,斜斜地戴在头上,活泼调皮中不失风雅端庄。
几个穿戴朴实粗布长袍的燕国仆妇,端着一个个大托盘劈面走来。行至岳绮云面前时,此中一个年长些的妇人躬身说道:“早膳筹办好了,叨教大妃,何时用呢?”
间隔王帐几十米开外的一座精美毡房帘子挑开,从内里走出一个袅娜的女子。
乌黑的毡房,竟然占地一百多平。在王帐的四周,散落着大小不一的红色毡房,把这豪华气度的王帐团团拱卫在中心。
此时,靠近帐门处宽广的空位上,已经摆好了低矮的大桌子,刚才端出去的食品正冒着热气,王帐中被各种食品的味道充满了。
岳绮云所住的,本来就是专属于部族汗王的大帐,以是,元烈在这里进餐是理所当然的。但是,那两朵姊妹花为毛也跟着出去?
想起昨晚盛筵时那气势逼人的岳绮云,再看看现在逃得缓慢的狼狈女人,苏茉儿悄悄哼了一声。“女人啊,没有了男人的疼宠,就甚么都不是!”
――不就是昨晚被男人给睡了,这有甚么可夸耀的?还,还穿成这个模样。
这苏茉儿仿佛跟本身有仇一样,不但带顶又高又重的冠帽,满身还挂满了沉重的金银饰品!
“大妃!”那亮闪闪的树走到岳绮云面前,嘟着红艳艳的唇挑衅地笑道:“昨晚大汗歇在我的毡房里,我还觉得大妃身子不适,不能服侍我们大汗。但是今儿如何看着大妃的气色挺好啊,不像是……”
说完,苏茉儿无法地摇点头,羞恼中带着毫不粉饰的夸耀。
“筝儿mm,不是说要跟大汗跑马么,怎的这个模样返来?”面对莫筝,苏茉儿即便再妒忌,也不敢透露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