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泮说到此处顿了顿,又道:“不过现在么,他有了刘焜给他做后盾,时不时在今上耳边吹吹风,入阁倒也并不算有望。我们南下之前,恰好有位阁老年纪大了,已是同皇上奏请一次,要回故乡了,只是皇上即位才没几年,还舍不得他走罢了。只等他一走,庞煜入阁八成谁都拦不住了。”
但是,先皇恰好看中了杨宣,一手便把杨宣汲引了起来。
但是袭职迟迟不下来,他们去找了上头的千户,千户却说,当时在山西他爹死的时候,并不是与强盗斗争而亡,而是擅自外出被野马撞死了,以是这袭职不能给他。遂一向截留不给。
徐泮把于小灵手里吃了一半的枇杷拿过来,说道:“少吃些吧,你已是吃了很多了。”
此事当时被判完整属于诬告,可诬告杨宣之人,却始终都没有找到。杨宣一向思疑是庞煜做的手脚,但是此事以后不到一年,庞煜便不知借了谁的巧力道,一用力儿坐上了兵部尚书的位置上头。
厥后,他爹便是用这财帛高低办理,从小旗成了总旗,这总旗干了又没几年,手里更加有钱了,传闻山西这边空了个百户的位置,便立即托了人上京办理,银子花了下去,这百户位便实实在在落到了他们家头上。
这家姓谢,就是个浅显的军户,前来告状的是这家二十高低的大儿子。
这童家小儿子说了一圈大话还嫌不敷多,又拍着胸口道:“别看我是家中老幺,比及过几年,我爹手里敷裕了,再托人上京走一趟,我也还是做了百户的!哥几个可都得凑趣着我!”
这个来由实在有些牵强,便是这谢百户非是为国捐躯,可也是在捐躯的路上。何况他有没有大的错误,无缘无端不把这百户的职位发还给他儿子,完整没有事理。
杨宣同庞煜分庭抗礼这很多年,谁也没能将谁绊倒,反而各自有了各自的路,井水不犯河水。现在杨宣有了实锤,他这锤砸不砸到庞煜头上,就要看他现下如何作想了。
于小灵见他感慨,另有些欣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肩头,说道:“你年纪还轻,现下还当养精蓄锐,待到朝廷的事摸得一清二楚了再说。我可舍不得你步入险境。你常日里得了空,无妨同我外祖父多说说话去,他白叟家最是夺目。”
但是千户都这么说了,这家人不过就是小民,去那里闹呢?
他在杨宣部下干了没多久,正巧就有这么一件牵涉了他的贪污案被告密了出来。庞煜在户部侍郎的位置上坐了这么久,手里必定不能洁净,此事同他又牵涉颇深牵涉,若他真被扯了出来,宦途定然完了。
他急中生智,一出金蝉脱壳并移花接木妙不成言,将这件大案干脆利落地全数推到了杨宣身上。杨宣的确辩无可辩。
尘封箱底十年之久的陈年旧案,若想翻出来搅动风云,没有人证物证是不可的,可恰好杨家这里,人证物证全都齐备了。
本来也不过偃旗息鼓罢了,可惜没过量久便来了一名新上任的百户。这位百户姓童,是从北直隶调畴昔的。
而崔乐苑,在程家更是翻不出来一朵浪花。被闵氏压得死死的不说,程默泽比来又得了个妾,更是将她抛在了脑后。
据这童家的小儿子说,他们家本来不过就是浅显军户,谁知他的爹在某次剿匪的时候,暗里截获了一大笔财帛。
所谓酒后吐真言,童家小儿子这大话没人当大话,全当实话了。
他两人说到这个,都想起了程家治崔家的那一桩事,现在崔家在京里也没甚么脸面,一肚子苦水倒不出来,自请离了京,往旁的处所仕出来了。
于小灵朝他努努嘴,徐泮递了茶水给她,说道:“杨阁老固然是个沉得住气的人,但是庞煜倒是个沉不住气的。庞煜年纪也不小了,如果能再进一步入阁,对他来讲可就是功德美满了。但是杨阁老这些年一向都压着他,他用力浑身解数,也上不去这一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