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氏慈爱地抚了抚女儿的长发,悄悄说道:“桑儿别怕,待你出嫁,娘也定让你风风景光的。
他话说的沉重,可崔氏脸上却暴露了笑容,和于桑一道施礼伸谢。只于小灵不哭不闹,却也不言不语。
于小灵又咯咯笑了两声,转眼瞥见程氏紧握的双手,歪了头道:“灵儿没穿过这个色彩的衣裳,感觉好玩。不过祖父穿了新衣裳,精力!”
西跨院的魏嬷嬷在廊下叮咛小丫环们做事,忽的后背一凉,僵在了那边。
转头看向次子一家,只见大家身上都穿戴半新不旧的衣衫,而本身的夫人和女儿,却都是新上身的华服。
于秉祖道。
逢春撩了帘子出来,恰好听了这句话:“早就说让嬷嬷细心些身子了,我们少爷女人都还小呢,哪个不得嬷嬷看着?对了,太太说下晌请了大夫给女人把个安然脉,嬷嬷也趁这个工夫,让大夫一道看了吧。”
她想说“不要”,可就是开不了这个口,怕就怕崔氏到了夜里,又要捂了肚子呼痛,闹得程氏半夜爬起来给她嘘寒问暖。
“真是老了,不平不可呀,这平白无端地站着,背上竟然还凉了一下。”
于秉祖抬头大笑,世人也都笑着拥戴。
不知是真的病了,还是被大夫开下的几张满满铛铛的药方吓到了,到了夜里,魏嬷嬷竟起了恍恍忽惚地建议热来。
你不晓得,本来我把中馈交与你二嫂,一来,是你大嫂这胎怀实在不易,我故意让她歇一歇。二来,是想给程家示个好,毕竟我们家卷进那样的大事里,还少不得程家帮手。再者,你二嫂手里这么多好东西,莫非都让她捂着发霉不成?”
“灵儿笑个甚么?抓了祖父衣衿做甚?”于秉祖见她风趣,问她。
下晌大夫来过,细细看了于小灵,只道是身材康泰,已经完整规复好了。
“行啦!一个五岁的孩子不想哄人,又不敢说话,这便是她的答案了,你还要逼迫她不成?”
“二嫂真是更加长进了,还借了灵儿的口与爹爹要钱。”于桑轻哼一声,拍了鼓掌,捏起五福捧寿的粉彩茶杯,小喝了一口。
世人都感惊奇,连同大夫都摸了胡子道:“实未见过,未见过呀。”
廖氏摇了点头:“谁晓得呢?许是魏嬷嬷吧。那婆子滑不溜手的,是得在她身高低些工夫了……”
于小灵一听她这话,便知是哄小孩的说辞。
世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安排唬住了神,倒是于小灵最早反应过来,又拉了于秉祖问他:“祖父是让娘亲给灵儿做新衣裳么?那另有小粽粽吃么?”
她这灵力,转世那日耗损了多数,七日抵抗架空,又用了很多,现在剩下的也未几了,还是得留了关头时候保命用。因此所谓滋养,也不过夜里稍稍动用些罢了。
次日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廖氏和于桑开了窗子,边赏雨景,边磕瓜子。
“二嫂也是纳福了,能嫁到咱家来。她娘家又得力,光是那四十八抬满满铛铛的嫁奁,便把大嫂压下去了。”于桑说着,看到窗外漱漱落下的雨帘,目光变得幽远起来。
而她身边服侍的,不过是个刚提上来的八九岁的小丫环,一头闷下便要睡到天亮的。魏嬷嬷夜里怎地,她那里能晓得呢?
逢春笑着拜了手:“不当事。”
世人赞叹过,最后还是落到了大罗神仙的保佑上。到底是她好了,大师都放下心来。
说道于小灵,于桑皱了眉头:“我总感觉灵儿自从伤了脑袋,反而机警了很多,有些话听似童言稚语,却让人头疼的紧。莫非是二嫂教她?或者是阿谁魏嬷嬷?”
两分笑意难堪地凝在脸上,转眼又被于桑抹了去。她会过甚来,笑着对了于小灵,问道:“灵儿一小我玩可孤单,可想姐姐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