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生前对他说过:行走江湖,不成以妇人之仁。
他并没有因为高小余那衣衫褴褛而鄙薄,言语间非常客气。
高小余走上前,顿首一礼。
固然那两个闲汉是受人教唆……嗯,估计是受王大郎那帮人的教唆,可毕竟惹到他头上来,又怎能心慈手软?何况,高小余也想要借此机遇,摸索一下那位高都监的态度。
小道只记得,那为首的人也是羽士,家师称他做‘仇道人’。
高小余闻听一怔,有些游移。
“方听得二郎言,小道长能唱学士词,却不知从何学来?”
然学士仙去以后,这很多年来,再也未曾听过如此好唱。家兄,一样好学士词,且曾受学士提携之恩。本官想要把你带回汴梁,到时候若你唱得家兄对劲,也能有一个出息。
说着,他向高都监躬身施礼,表示感激。
高都监脸上暴露了笑容,语气更加暖和道:“方才听小道长言‘生前’,莫非老仙长……”
高都监这时候也安静下来,高低打量着高小余。
被称作‘二郎’的青年,带着高小余下去了。
“都监美意,小道自当顺从。”
“小道并不清楚……家师临终前说,仇敌势大,要小道不要报仇,安生度日便可。
归正在须城,也没有落脚之地。
高小余的幼年,出乎高都监的预感。在他想来,唱得一手好学士词的人,怎地也该年过三旬才是。特别是高小余方才唱词的时候,歌声透着豪壮,实在不似面前这薄弱肥胖少年能够唱出。可究竟上,那学士词恰是高小余所唱,也让高都监有些惊奇。
高小余说的非常明白,且有根据可查,这也让高都监再松了口气。
固然,高小余没有机遇向高都监提及马大壮的事情,却也没有焦急。他已经有了一个好的开端,信赖救出马大壮不是难事。何况,这类事也不能急,不然会让高都监产生一种他别有用心的设法,反而适得其反。不如等他和高都监再熟谙一些,找一个好机遇,提出马大壮的事情……嗯,信赖阿谁时候,高都监也不会在乎。
高都监固然是一副扣问的口气,但言语当中,却透暴露不容回绝的意味。
“小道长,请。”
故而,小道记在心中。”
如此一来,高小余也就放心了……
“啊,恰是。”
高都监这是在盘道,高小余并未镇静。
过了一会儿,那青年返来了。
目送高小余拜别,高都监却蹙起眉头。
这小羽士虽说看上去狼狈,可这辞吐的确不凡,仿佛有些门道。
对了,本官方才听二郎说,你现在流落须城,无亲无端?”
“嗯,家师在月前,因仇家挑衅,以是……
他朝身边的青年看了一眼,就见那青年点点头,表示已经记下来。
“家师道号怀真,此前三年,一向借居杭州玉皇观。”
高都监倒也客气,表示高小余落座。
想到这里,高小余心中便有了定夺。
他侃侃而谈,令高都监非常对劲。
嗯,看起来他唱的学士词,合了高都监的心机。
他坐在暖亭里,表示乐工和歌姬都退下,透露如有所思的神采。
没成想,高都监竟然要带他回汴梁?
“小道长,不瞒你说,本官年幼时,曾聆听学士唱词。
“二郎,你有没有感觉,那小道长有点古怪?”
除此以外,小道就不清楚了。”
“削发人,但求三餐温饱,哪有那很多的要求?”
“小道,拜见都监。”
高都监笑道:“小道长休要客气,也是小道长有真本领……二郎,你带小道长去安排一下,为他换身衣装。小道长,我这里并无道装,以是要先委曲小道长一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