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余也不客气,顿首道:“多谢二哥关照。”
这一个热水澡,洗的舒畅至极。
一个身材魁伟的船夫,站在船头,向岸上人拱手施礼。
傍晚时分,须城下起了小雪,飘飘洒洒,别有神韵。
“没错,虽说你能唱学士词,也使得一手好琵琶,都监对你非常赏识,但我却不能不防。
请天王哥哥做好筹办,明晚若见得城中起火,便能够命令攻城,我等会在城中策应。”
陆奇摆手道:“这是小事,算不得甚么。也是你运气好,会学士词,得了都监的喜爱……不然,我也不会帮你。嗯,不过这第二件事……我问你,你可曾去过汴梁?”
陆奇点头道:“这件事,实在也不算太难,用不得都监出面。
青年则坐在一旁,笑看着他,一言不发。
见世人消逝在夜色中,船夫悄悄叹了口气,然后摇点头,便摇着划子返回,消逝在夜幕当中。
想必二哥也探听过了,小道在须城的环境,以是才送来这白肉面饼。若小道真是来源不明,只怕二哥早就脱手,乃至不会让小道做饱死鬼。现在,小道已经吃饱了肚子,二哥如有甚么疑虑,尽管问便是……方才二哥坐在一旁,想来有些忍不住了。”
陆奇听了高小余的话,目光一凝,旋即又笑了。
高小余体型肥胖,却能吃的紧。一大盘白肉,六个面饼,加上一碗肉汤,吃的他大汗淋淋。吃饱了以后,他放下汤碗,用布巾擦净了手上的油腻,对青年说道。
晚餐实在很简朴,一笸箩面饼,一盆肉汤,另有一盘反肥瘦相间的白肉,配上一碟蒜泥,令人不由食指大动。高小余也确切饿了,抄起白肉,蘸了蒜泥,大口咀嚼。
当高小余从浴桶里出来时,也很晚了。
这官府人家,端地会享用。
这整整一日,高小余只吃了四个炊饼。周孀妇的炊饼个头不小,确切能让人吃饱肚子。可那炊饼饱的快,饿的也快。特别是一个热水澡洗过以后,高小余实在饿了。
不过须城保卫森严,诸位哥哥还要谨慎谨慎。我有一个兄弟,名叫王英,别号铁臂罗汉,在须城也有些门路。若哥哥需求帮忙,便去找他,他必然不会回绝……”
“要谢,就谢我家都监,我也是服从而行。”
不过,你那哥哥毕竟是都监开了口,才出来就放出来,都监颜面何存?怕知府那边,也不好说话。如许吧,我这两日会找个由头,给他个差事,让他从牢里出来。
已经有多久没洗过热水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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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里,水气满盈。
船夫闻听,收回开朗笑声。
青年名叫陆奇,是高都监的亲信,官拜虞侯之职。
哗啦,水声响起,高小余从四尺多高的水桶中探出头来。
陆奇听完了高小余的话,大笑起来。
“小道长,倒是个聪明人。”
“这有何难,虽说都监收留了小道,也不成能真就不闻不问小道的来源。
乌黑的长发披垂着,湿漉漉的冒着热气。他两手搭在水桶边沿,收回舒畅的感慨。
以后二哥坐在一旁,只盯着小道打量……不太小道却能看得出来,二哥对小道并无歹意。”
之前高都监看小道的目光,虽有赏识,但又有些古怪。
不过,高都监固然走了,却留下了那‘二郎’在府中,说是照顾高小余,实在也有监督之意。
高小余在桌旁坐下来,狼吞虎咽。
这也是他一个多月来,第一次这么猖獗的吃肉。
我那哥哥是个实在人,诚恳纯真。
天已经黑了,屋外雪花飘落。
“哥哥做事,小七最是放心。
而你之前与都监说的那些,我也会派人切磋,以是也无需担忧甚么。不过,我有两件事要问你,你还需诚恳答复。如有半点虚言,被我晓得,必然不会饶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