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声落下,大量瘴气从莲池四周披收回来,跟着那黑雾满盈,身穿黑袍的身影一个接一个地闪现,包抄了整片莲池。
凌昭云固然早已猜到这两人必然有所部下,但此时看到多量碧落教和沉月宫的部属涌入魔宫以内与魔宫世人厮斗,亦不由得悄悄心惊。
百里丞艳目光狠戾,鲜红的嘴唇上已不知是胭脂还是血迹,被兰箫逼退后,在石壁上顺势一踮,借力直冲飞身而来的白轻墨,十指化刀,十成的力道尽聚于其上。白轻墨食指导扣,敞亮的紫色寒芒闪现,见百里丞艳劈面击来,仰身避开一击,右手食指马上点出,身前却传来一股锋利之气,直直破开衣衿扎入骨肉,那人手掌如刀,乌黑的指甲刺入她的左肩,剧痛袭来,她当即再出一掌,谁知百里丞艳不退反进,同时一掌拍出,双掌相撞,劲气轰然爆开,二人皆被震得飞退。
浑厚的真气拍在那独一的双生子身上,后者持续呕血,往火线石壁上撞去,兰箫身形一动,一肘砸在那人腹部,单手卡住其左手手腕,用力一拧,筋骨立断。男人冷哼一声,玉笛横过其脖颈,一颗头颅飞起,鲜血喷溅,却在落在兰箫身上的前一刻被一层真气拦住,尽数蒸发,尸身身首分离,落入莲花池中,化为灰飞。
百里丞艳落在一朵莲花上稳住身形,手心一朵赤色莲花缓缓成形,凤眸中风暴残虐深不见底:“小丫头,本尊当真悔怨当初在大漠中对你留手,而未亲身取你性命。”
兰箫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不要再持续了,他已经……”
这是……
可她做不到。
血莲池上方劲气余波荡漾,血光四射,洞顶处射下来的光芒仿佛被鲜血染红,百里丞艳招招致命,上百年的修炼,真气之浑厚已经达到凡人难以设想的境地,鬼怪般的身法更是让人抓不住痛脚。而白轻墨在此时揭示出的气力让韩子龙、凌昭云乃至兰箫都感到心惊,那一股独属于沉月宫主的莲香极其浓烈,几近盖过了这魔宫当中的血腥味。
韩子龙蓦地顿住,胸中涌起肝火,瞪向百里丞艳:“你这妖妇,休要血口喷人!”
韩子龙喉间收回低吼,手上青筋暴起。身材中如同筋脉被掐断的剧痛,光鲜地奉告他,百里丞艳所言没有一句谎话,但为何,爹向来都没有奉告他……雨微,雨微必然也晓得,但他们都瞒着他。
他是她最亲的哥哥啊,是这个世上除了娘亲独一一个能够给她暖和的人。
他的眼睛合上。
都结束了。
兰箫瞳孔微缩,微微一顿,收回了手。
白清城的胸膛起伏,嘴角流下一股血迹,渐渐地抬起手,触摸到她的脸,悄悄地擦去她唇边的鲜血,咳嗽了两声,声音轻而沙哑:“墨儿,你……没事……”
白轻墨抱紧他,真气源源不竭地传入他的身材,但正因为如此,她才更加清楚地感遭到他体内朝气的快速流逝,她闭了闭眼:“不要死……”脑中仿佛再一次闪现十年前母亲离世时的画面,那种如潮流普通的痛苦已多年未见,此时却又一次覆盖她统统的神经。喉头收回一声轻微的哽咽,她看着他的眼睛,视野有微微水雾的恍惚,“哥哥,你不是说要看着墨儿嫁人么,等我们安然归去了,我就结婚……哥哥,不要死,对峙住,对峙住啊……”醇厚的内劲不竭输入白清城体内,却皆如石沉大海普通没有覆信。
如何会如许!
韩子龙目露绝望。
这么多年,她一向觉得她恨他。
白轻墨擦去唇边血迹,十指交叉在胸前敏捷结印,那乌黑的眼底模糊约约闪出冰冷的紫色光芒,嘲笑道:“放虎归山便是你做的第一件错事,不过,我可与你分歧,闯荡江湖十年,本宫从未给本身埋下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