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兰雍俄然感觉,这位冰脸菩萨或许心肠并没有那么硬,非论母子俩有甚么解不开的心结,毕竟还是列席了大婚的,或许是不忍心让本身的儿子结婚时无人可拜罢。
当年在碧霄山上产生的事不胫而走,在武林中口耳相传,传出了无数个版本,但却极少有人体味本相。是以对于碧落教主从江湖上消逝三年之久的启事,亦有很多猜想,但即便那猜想再多再切近本相,也没人晓得实在兰箫的躯体就放在沉月宫里,也没人推测,时隔三年,这在当年几乎步入黑道的两个年青人竟以如此势头重归武林,还结为连理。
无涯苦笑着摇点头:“这倒没有,只是修梅苑的人来了,氛围有些不妙。”他们这些个护法座使说白了只是个跑腿的,面前的二位但是这场婚事的全权主理人,统统的场面统统的点子都是他们筹办安插的,如果出了甚么岔子,他们教主必定第一个将这两人脑袋拧下来。
二人转过身,下跪叩首,柳非烟始终笑眯眯地望着二人,仿佛一副慈母形象,半点看不出当年毒后的毒手威风。柳凝霜则淡淡地看着二人,仿佛并不想与兰箫有任何目光上的打仗,视野则滑过喜绸,然后落在白轻墨的身上,不是核阅,也没有祝贺,轻飘飘的没有一点重量。
碧落教门口,艳红的囍色铺了十里,来宾一个一个地见礼道贺然后被请进门,凉州头一回堆积了如此多的武林妙手,热烈得前所未有。
岑柳点头表示低调:“叫我岑柳便是。”
绪儿嘴角一瘪,再一瘪,泪珠子眼看就要决堤,却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归去。
不睬会身边的咕嘟咕嘟冒出来的醋坛子,凌昭云一手揽着风琉月的腰,笑眯眯地摇着扇子,很有一番嫁女儿的嘚瑟与难过。
风琉月见状赶紧奔上去将绪儿捞走,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清脆至极,凶神恶煞隧道:“教你乱跑!”
这时候无涯返来,看那神采不是特别欢畅,凌昭云挑了挑眉:“如何,莫非出了甚么岔子?”
冷凝霜挥手,让身后跟从的两名女子递上礼盒,淡淡隧道:“恭喜了。”
此时正值傍晚,落日自门外照入,染红了桌椅板凳,给红毯镀上一层橘色的光。在众目睽睽之下,兰箫尽量表示得心无旁骛,余光扫见身侧之人满身高低皆覆盖在大红的喜服与金红的夕照中,只余一双素手牵着喜绸,令他看得几近挪不开眼。
二人迟缓地回身,对着门外双膝跪下,迎下落日弯下脊梁,新娘喜帕上的穗子落在空中,轻触即起,然后牵着喜绸站起来。
二人同时开口。
“如何了?”
他微微感喟,此时大门外报出的名帖又令他精力一震,举目望去,公然是凌昭云携风琉月与祈无芳三人并肩行来。祈无芳穿了一身淡金色的袍子,凌昭云仍旧是一身白衣,不过甚顶的发冠换成了淡红色的锦带,手中一柄玉扇摇得风生水起,风琉月则挺着五六个月大的肚子,三人笑着走过来。
单飞眼睛一亮,一把夺过来,另一只手重重地拍上北堂寻的肩膀,哈哈大笑:“好兄弟!”
“那下回再说罢。”北堂寻无所谓地笑笑。
“没事儿就行,你们办事我放心。”凌昭云远远看了眼坐在高堂上闭目养神的冷凝霜,拍了拍兰雍的肩膀,“客人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