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兰箫身后的三名黑衣部属立即围在兰箫身边,纷繁抽出长剑紧紧盯着四周张牙舞爪辨不清光影的树枝。
飞身闪避过飞刺而来的锋利树枝,兰箫微微抿起嘴唇,握紧手中的玉笛,乌黑的额发垂下,掩去了眼中掠过的一丝寒光,眼角却还是带着一丝兴味。
看来此番来得不如何巧,竟然有人先到了。兰箫再次闭上眼,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指尖扣击着窗框。他倒要看看,是谁在这个节骨眼上闲的无事,来这山净水秀的处所……度假。
笛声蓦地一个急转,由高山流水顷刻间化作铁马金戈,激昂有力,跌宕起伏,仿若风卷疆场,兵刃相接之声振振,马蹄群腾飞奔作响。
细弱的枝条“唰”地刺出,直直刺向兰箫胸膛的部位。红色玉笛“啪”地挥过,指尖轻柔,行动暖和,力道却不失狠绝,细弱的枝条顿时拦腰折断。
虽辩白不清年纪,却清楚听得出是个女子的声音。
这两名女子神情虽冷酷,却一点儿不似先前夺命关卡普通杀气四溢,瞧清楚兰箫的边幅也不料外,四只眼中是一派的安然温婉。
兰箫停下步子,微微眯起眼。
但是,走了没有几步,门路两旁的树木便收回沙沙的响声,无风主动。
兰箫右手一划,坚固的乌黑玉笛横过身前,浑厚的劲气轰然开释。
只见别的一名女子神情淡淡的,声音朴实,语气却不容顺从:“方才破阵的是前面那位公子,你们三位虽出了力,却不起关头感化。三位,就此止步罢。”
身后一阵风俄然掠过。
毒后已经隐退江湖二十年之久,外界传闻她定居活着外桃源如烟谷,不知服了甚么长生不老药,二十年畴昔,面貌却涓滴未变,仍保持着当年的芳华仙颜。但是因着毒谷和毒后的名号,鲜少有人打搅这如烟谷的清净,是以,毒后柳非烟之名便逐步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笛声委宛婉转,如高山流水般潺潺流淌,回荡在山谷里余音绕梁不断如缕。疏技横玉瘦,小萼点珠光。一朵忽先发,百花皆后春。舒缓的笛音如一泓清泉温润清爽,却在起伏间带着丝丝缕缕清楚的寒意与杀气,令闻者在赞叹吹笛者神技的同时,不由得毛骨悚然。
“砰砰砰砰砰――”
毒后暮年横行江湖,几近统统被她下了毒的人终究都死于非命。并且,柳非烟此人脾气极其古怪,固然解毒的工夫与下毒皆为顶尖,却只下毒不解毒。除非欠过别人的情面,柳非烟普通不会帮其别人解毒,任人下跪叩首死乞白赖都没有效,这所谓的毒后就是一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只是偶尔遇见扎眼的人会帮手点拨一番,算是遂了她自个儿的情意。
俄然,帘外有一个声音说道:“教主,路上有车辙,还是新的,看来,几日前,已经有人进了如烟谷。”
三人闻言看向回顾的兰箫。
“是。”
毒后柳非烟的地盘,一棵树,一株草,哪怕是一只蚊子,恐怕都是带着致命□□的。如果运气不佳不谨慎沾上了,大略就该变成这些花花草草的肥料了。何况……这山谷中最毒的,还是谷主――柳非烟。
马车独一一人驾驶,另有两人跟从在马车边上。兰箫坐在马车里,悄悄地闭目假寐。
之前的,公然是幻景。
兰箫问道:“如何回事?”
群山环抱,青峰翠岭,深谷听溪,鸟兽虫鸣。瀑布如一条乌黑色的衣带从山腰上挂下,水声不大,却哗啦啦地在山谷中反响,意境幽远通俗。鸟儿在不知哪一棵树中埋没了行迹,收回啁啾的鸟鸣声,活泼而清丽。五颜六色的鲜花装点在富强的草丛中,美好而轻巧,但是,只如果晓得本身身在那边的行人,都明白这些花……不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