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韩雨微突破这沉默:“本来白宫主仍有内伤,真是雨微忽视了。元谷,还不从速带各位高朋回房。”
“这倒是箫忽视了。二位随我来。”兰箫抱着服服帖帖的九夜,回身时往单飞二人藏身的地点看了一眼,目光刚好对上北堂寻的双目,微微一笑,然后带着那二人分开了。
半晌,窗户扣儿误打误撞被弄开,窗户翻开,一股北风带着藐小的雪花灌进室内,小狐狸“啾”地叫了一声,晃晃尾巴就跳了出去。
兰箫看着白轻墨,浅笑道:“是了,不但韩蜜斯难耐这寒意,看宫主本日穿得甚是和缓,想来是内伤未愈,如果不谨慎着了凉便不好了。”
白轻墨拢了拢披风,那神采看上去仿佛有些无语。本来等着看一贯风采翩翩的兰箫手忙脚乱的模样,成果……这小我,竟然连九夜都会喜好上,为甚么她恰好就……
九夜从兰箫怀里跳下来,撒开四条腿跳上窗台,扒拉着窗户扣儿,收回哔哔剥剥的响声。
凌昭云摇摇玉扇,呵呵笑道:“我熟谙白宫主已久,只是一向想见见这位与她齐名的兰教主到底是何方崇高,本日倒是了结我一桩心愿,饱了一场眼福啊。”
韩雨微矜持地一笑,然后转向先时下车的那位男人,见他一样气度不凡的模样,略显犹疑地问道:“这位是……?”
韩雨微睁大了眼睛,愣怔了一瞬。年初乾坤盟大会时,她并未列席,只是过后听人嚼了些舌头,便对白轻墨产生了些兴趣。只是百闻不如一见,本日见着真人,竟然比传闻中还要美上三分。如莲平淡却如墨浓烈的气味在女子的身上交叉,却涓滴不显得高耸,反而构成一股人间独占的气度。而那一双乌黑的星眸中,一眼望去仿佛有着浅浅的笑痕,再看一眼,却感觉是万年寒冰普通的冷酷,第三眼,却只剩下海普通的深不成测,令人望而生畏。
闻言,兰箫不觉得忤,只是笑笑:“我并非逼迫,只是担忧宫主的安危罢了。宫主正值碧玉之年,非论才调还是无功皆属上等,却未能觅得良伴,箫不免为宫主可惜。”
氛围顿时一滞。
可惜女仆人涓滴没有怜悯心,一人一兽对峙了半晌,终因而小狐狸败下阵来。九夜低低地叫喊了一声,像是申述其不满,然后跳到白轻墨怀里,委曲地将身子缩成一团,伸出舌头舔她的脖子。
北风催傲雪,冷雪映红鸢。
凌昭云摇开扇子嘲弄道:“兰兄,这小牲口但是认女不认男,即便是你这般的美——”话没说完,凌昭云就愣住了。
白轻墨看向它,道:“要么出去,我关窗;要么出去,我也关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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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白轻墨问,“那就是说,你们俩已经是两情相悦了?”
韩雨微讶然,视野在白轻墨与凌昭云指尖来回扫了一遍,神态天然,既不显得造作,又不失了风采,笑道:“二位竟然同车驾临我临风山庄,看来又得清算一间上房出来了。”
“你倒是清楚我倾云楼里的事儿。”凌昭云笑道,“她一向想嫁我,只是机会尚未成熟,眼下我并没有结婚的意义。”
兰箫看了白轻墨半晌,眼中似笑非笑,启唇道:“你也不必架空,这类事情,迟早都是要做的,晚一步不如早一步。何况魔宫现在越来越放肆,你若不将身子保养好,到时候不但本身难保,还能够会拖累了凌楼主,是百害而无一利。”
凌昭云回想到那次被小狐狸扫了一尾巴的景象,再看看现在面前的天壤之别,心中忿忿不平,咬牙切齿道:“兰兄,说实话,实在你压根儿就是个女子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