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半晌的沉寂。
兰箫右手放于白轻墨腰间。
这声音有如清风拂来,吹皱一池春水,波光粼粼,却不失安静谦恭,余韵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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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中皆泄出一丝讽,一缕笑。
站定。
这是统统人的第二句心声。能将玄金锁玉震裂,而他们立于台下竟涓滴未感遭到内力的荡漾!
韩临东笑得一派岸然:“碧落教主,沉月宫主。二位幼年成名,现在已是名扬四海,何必多礼?想来你二人齐名已久,本日倒是初度相见,老夫倒是做了个好媒人啊。”
两人同时起家,相迎徐行。
见到白洛云的时候,兰箫眼底异色一闪,却敏捷被掩去。
台下顿时响起抽气声。
面庞突然拉近,两双乌黑的眸子猝然对上,呼吸相闻。
歌台暖响,春光融融,钟鼓馔玉,环饰琮琮。
“这都是长辈该做的……”
一张石桌,一对石凳,一盏酒,一对杯。
红色的兰花衬着碧绿的茎叶开了满地,在夜色的映托下,泛着浅浅的光晕。香气袭人,浓烈而不失淡雅。
而就算闻声了,也无人敢多言。
白轻墨一撩裙裾,坐于白衣人劈面,托起紫砂盏轻啜一口。
山中一片万籁俱寂,连玉轮也悄悄地堕入了甜睡。
好可骇的节制力!
“呵呵,箫倒是极盼着与宫主再见。”
“本座资质平平,怎比得宫主风华千面。”
这是台下人的第一句心声。临风山庄临风大殿的空中皆为玄金锁玉所铸,不管刀削斧刻皆没法留下一丝陈迹,本日却为此二人内劲余波所震裂!
半晌,西边模糊响起笑声:“碧落教主深夜分开,莫非有才子于远方相候,急于赴约?”
“教主。”
一抹白影轻纱飞扬,水气氤氲,仿佛欲与身后银练融为一体。
两大妙手齐名已久,本日初见,终究忍不住参议了么?
蓦地分开。
那二人顺着韩临东的话,扬眉一望,仿佛初识普通。
白衣人不由得轻笑:“就是和你一样么。”
“哼。”
这是统统人现在立下的决定。一个二八刚过,一个尚及弱冠,便有如此成绩,如果今后生长起来,羽翼饱满之时,只怕人间再难逢敌手!
“哈哈哈……”韩临东浑厚的笑声从首坐上传来,“公然是豪杰出少年,二位年纪轻简便有如此成绩,今后前程不成估计啊!”
“唉,淋了一夜的冷雨,吹了一夜的冷风,再炽热的豪情也被浇灭了呀。”白衣人话锋一转,“倒是美人你,与那佳郎一度*,现在心对劲足,笑靥如花呀。”
杯中酒模糊荡起波纹。
“如何,你不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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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倾云楼与碧落教自来并无太多交集。而你——”玉扇横过石桌,轻点美人下颌,“天下第一楼楼主与沉月宫主倒也门当户对,如果沉月宫主志愿嫁入倾云楼,要我帮你,那倒也是分内之事,如何?”
斜月沉沉,银汉无声。
白轻墨扒开玉扇,眼角弯弯,笑得魅惑:“如果以倾云楼为聘礼,嫁与你倒也无妨。”
“啧啧,女人啊女人。”凌昭云似是痛心疾首,“野心太大,谨慎今后有谁敢娶你呀。”
兰花的香气在夜中满盈,不管多么浓烈,始终都是平淡而高雅。
“兰教主若无琐事缠身,随时可往沉月宫一叙。”
眼皮不动,榻上的人懒洋洋地问道:“何事?”
固然这二人常日里申明远播,论其才调、武功皆在年青一辈当中独领风骚,不过韩庄主乃江湖老前辈,又有临风山庄百年积威,此儿子未免过分傲慢,得人如此礼待,竟然不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