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争光影如鬼怪般忽地呈现在白轻墨的躺椅边,吓得九夜“啾”地叫喊了一声,立即往白轻墨怀里钻。
涓滴未被兰箫的笑容打动,白轻墨持续坐着,眼中神采深不见底,面上却还是笑着:“前几日,青城派留下的遗冢被翻了个遍,即使有人跟在背面洗地,也逃不过我沉月宫的眼睛。”目光逐步渗入出一丝冷意,“你到底在找甚么?”
兰箫的目光更冷了三分,忽的眉头伸展,弯唇一笑:“公然,这世上再无人比你更懂我心。”
兰箫一笑,不语。
“如你所言,韩雨微确切是个美人,并且是个心胸天下的美人。”
白轻墨冷嗤一声:“正因为他们的谨慎,现在各大门派中才会被狼人攻击得体无完肤么?”
“何必在我面前装胡涂。”白轻墨将头发撩至耳后,眼中流转着一抹若隐若现的深色,“现在魔宫在前,如虎狼之辈蚕食并吞中原武林,江湖门派非论大小只想着可否分歧对外。呵,难不成统统人都忘了,即使魔宫再如何势大,这中原武林,仍旧是我们中原人的。”
“呵,影芙门、崆峒派、清闲门那几家可不承平。这不承平迟早也会闹到我们家后院来。”白轻墨微微睁眼瞥了一眼兰箫,眼中有淡淡的笑意,“说到底,我们才是魔宫真正的眼中钉。他们这么久没招惹我们,不知在打着甚么算盘。”
兰箫手上行动一顿,落在白轻墨脸上的目光一利,旋即立即掩去:“我就晓得你没有闲得住的时候。”
“啪”的一声,竹剑回声折断。白轻墨将断作两截的竹剑顺手扔下,一旁的九夜敏捷叼起一截竹棍,撒开四只爪子跑去沙地盘里戳小沙丘。白轻墨拍了鼓掌,回身走回石桌边的椅子上坐下,揉了揉酸痛的手臂。
白轻墨轻笑一声:“依我看,你是等着美人走了,便无事一身轻,单独一人在教中无聊得狠了,才想起能来我这儿打发时候。”
“哦?”
九夜跳上来,趴在白轻墨身上,伸出软软的小舌头舔了舔白轻墨的脸,然后用鼻端蹭了蹭。
兰箫一笑,持续拿捏着力道给白轻墨按摩肩膀:“有这个小东西倒是你宿世修来的福分。不过总这么子终归不是长远之策,你卡在《莲心诀》第八重已有一年多的风景,想来越到背面筋脉越钝涩。若真到了当时候,紧靠一只服从不明的天山雪狐,难保不会出那么点儿岔子。”
“如何说?”
“如果韩雨微对你动了情,可否把握碧落教临时不谈。起码,她不会同平常女子普通,被情爱蒙蔽了双眼。比及今后,天下局势剧变,如果碧落教威胁到了武林的存亡存亡,该动手的时候她也仍然能够眉头都不皱一下地动手。”白轻墨眼角泄漏出一丝冷然,“好一个胸怀天下一箭双雕的打算。”
“难怪韩临东肯将临风山庄半壁江山交到这个二女儿的手中,委实是个不成多求的人才。”白轻墨道,“也难怪,韩临东情愿将她放在你身边。”
恰是沉月宫四大护法之一――寻影。
兰箫站在藤椅后两尺的位置,背对着白轻墨,停下脚步。沉默半晌,温匀略显降落的嗓音缓缓道:“你明白这个事理自是很好,也不必我操心。只是,你最好放谨慎些,牵涉的越多,就更倒霉于我们动手。”声音微微一顿,和顺却异化着一丝冷然与一抹莫测的苦楚,“风云乱世,我们便看看鹿死谁手罢。”
白轻墨轻笑一声,微微展开眼,对上兰箫转冷的视野:“说得仿佛我非常老谋深算普通。本宫倒是不信,碧落教主竟是个只闲谈情说爱不顾江湖大事的草包。”
身后有人走上来,一双手悄悄搭在她的肩上,按住穴位,轻柔地按摩着,以减缓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