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探过身去,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撩至耳后,眼中闪着奇特的光,问道:“你究竟多少岁了?”
屈起手肘,懒懒地撑着脑袋,白轻墨闭目养神,听得兰箫一句赞,微微展开眼睛,话中自带三分笑意,道:“比起你那千顷兰园,如何?”
白轻墨讶异地挑了挑眉,却收到了对方非常朴拙的笑容,只好不语。在她的印象里,面前这男人,非论是口舌之争还是真功实斗,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情愿认输的。
莲池中的轻风淡淡地吹来,穿过亭子,带来清和的莲花香气。
白轻墨走了几步走畴昔,扒开洞窟之前的藤蔓,冲兰箫歪了歪头,道:“走,出来看看,奥妙就在里头。”
“十八了,如何?”
脚下俄然触上一方实地。
“要说最喜好的,净水白鱼和莲子银耳羹,这两样最得我钟爱。”
白轻墨弯了弯唇角,转过身走到亭子边沿,脚边便是色彩明丽的出水芙蓉,向着不远处的一座山头一指,道:“瞥见那瀑布了么?”
崇高而不过分雍容,淡雅而不过分素净。
脑门上一大滴汗滑落下来,被点到名的流风被身后这俩祖宗弄得提心吊胆,连头都没敢回,就那么老诚恳实地撑着船,生硬地答道:“影门高低皆乃宫主亲卫,谨遵宫主叮咛,部属绝无半句牢骚。”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就没有甚么特别喜好吃的么?”
白轻墨挑起秀眉:“碧落教主日理万机,那里有闲心来本宫这处赏花。”言下之意:你本身不厚着脸皮求我带你来看,眼下晓得了那么多人来过,却反来怪我?
白轻墨道:“那你怎的不去问北堂寻?第一个警告我们阔别临风山庄的,但是阿谁小子。”
此人的一举一动皆是赤/裸/裸的嘲笑,白轻墨看得愈发心头冒火,但是毕竟是在江湖中翻来滚去了这么多年的人,这等程度的激将法,除了将她怄一怄,在她身上却还没甚大的感化。
兰箫假装没听懂她的话,收回击,唇角衔着笑意,闲闲道:“倘若天下男人都是生得我这副模样,那你们这些女子可不都得……丢了灵魂么?”
兰箫笑道:“他们竟晓得要将崆峒派的掌门令先拿到手,实在不错。这桩事办得挺好,今后你也能放些手,将事情丢给他们做了,本身好生歇着罢。”
“很好。”白轻墨淡淡道,“兰教主,看来是你碧落教中的座使一个个都心性太高,不晓得如何才是对主子的忠心。是否需求本宫帮你调/教一番?”
斜靠在船舷上,兰箫打量着四周奇景,脸上满满的都是赞叹之情:“当真妙极。”
兰箫瞥了一面前头身躯生硬如木头的流风背影,淡淡道:“堂堂沉月宫影门副门主,在你这里就只能做船夫么?”倘若他没有记错,上回在华清州也是此人伴随她一块儿泛舟湖上的。
兰箫道:“以往见你后院处的瀑布,便已感觉非常风趣致,却未推测这前面还别有洞天。但现在看来,那前边儿一挂瀑布也仅仅是风趣致罢了了。你这天下第一的莲池,委实比我碧落教中的兰园要高超很多。”
“除了不吃辣,倒也没甚特别的忌讳,平常菜色都能吃。”
“你该早领我来看一看的。”兰箫语气中有些遗憾和可惜,“也不知在我之前,已经有多少人见过这天下第一的莲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