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夫人眉头皱起又舒开,沉吟半晌道:“今后后宫有你,独大不独大的倒不是大事,恬姐儿只怕等不了几年,她现在如许的景象,无依无靠,天然是早点嫁人有个依托的好,她真跟别家议亲,我们也不好做甚么,要晓得,没有不通风的墙,传出去就太刺耳了,这跟纳妾还不一样。”
“是啊,越是如许,越不能太委曲了他。若论聪明懂事,祝二娘子跟恬姐儿比,真是差了很多,唉,”孙老夫人悄悄叹了口气:“四哥儿就是太懂事了,甚么事都爱放在内心,贰心气又高,我起初总想着给他寻个聪明体贴的,好歹有个能说话的人,祝家娘子甚么都好,就是这脾气我没看中。”
“聪明之民气气必高,听她的琴音就晓得她心性必高洁,”四皇子顺着本身的思路,仿佛自言自语:“如果她执意不肯居人以后?”
“家世会不会差些?清江侯府也就剩个爵位了。”提到五皇子的婚事,叶贵妃脸上浮起层淡淡的烦恼,带着几分牢骚道:“就是这类没娘的孩子最烦,说的人家太好,有用心叵测之嫌,说的不好,又说你不是亲心的不放心上,今后这日子过得好了还好,凡是有个甚么不好,都是你没用心给他挑个好媳妇儿。”
“那??位五娘子好象脾气挺大。”五皇子隐晦非常的提示了一句,四皇子有些不测的看着五皇子正要说话,五皇子忙接着道:“我就是看着面相感觉脾气大,远远看过一眼,也没看清楚,四哥晓得,我这眼睛看人一贯不准,四哥能如许对她,这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说实话,我还真是头一回见四哥对女人这么用心体贴。”
“那你说如何办?”
“俞家姐儿真能?”叶贵妃游移问道,孙老夫人点了下头:“俞家姐儿和恬姐儿撕掳不开,这是存亡相争的事,俞家姐儿要助恬姐儿,五哥儿若娶了俞家姐儿,还如何置身事外?纵忘我也有私,五哥儿是个聪明人。”
“嗯,”四皇子看着杯子里虎魄色却极廓清的酒水:“女儿家象她这么聪明的真是未几。”五皇子无语的瞄了四皇子一眼,这是睹酒思人了?
叶贵妃烦恼的蹙了蹙眉头,孙老夫人停了好一会儿,才微微有些感慨的接着道:“你也别指着四哥儿能丢开手,男人哪,越是得不到的越好,恬姐儿真如果嫁了别人,四哥儿这就是一辈子的憾事,一辈子的念想,你真给他抬出去了,他日日对着,也就那样了,四哥儿那脾气,何必让他扎根刺在内心?”
“我跟你不一样,没工夫对付那么多女人,弱水三千,有一知心人足矣。”四皇子回身远眺着勇国公府,好一会儿,重重叹了口气,看着五皇子忧?道:“你在这男女之事上头最故意得,你说说,她到底是甚么情意?莫非她真不肯意看到我?”
“我哪有甚么体例?又不是我的事。”五皇子反应极快,李恬闷闷的‘哼’了一声,转头持续往门缝外看,远远的,四皇子总算动了动,慢腾腾的转过身,背动手,抖落着浑身的阴霾,垂着头渐渐往前院畴昔。李恬屏着气,不敢直盯着他看,目光往下,瞄着他的衣服下摆和那双墨色暗纹靴子,五皇子也不敢再说话,透过窗户缝看着四皇子走远了,两人同时舒了口气,李恬转头白了五皇子一眼,站直身子,拉了拉衣衿,谨慎的排闼出去,跳下台阶,玉叶和银桦从树丛后钻出来,一边拍着身上的枯叶,一边跟着李恬急步走了。
孙老夫人垂怜的看着女儿,也就在她面前,女儿才如许象小孩子普通发牢骚,孙老夫人暖和的笑道:“不都是为了四哥儿,五哥儿是个聪明人,一点闲事不沾,官家疼他,说不定也是为了这个,四哥儿若能得他互助,兄友弟恭上头就占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