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陵??”四皇子声音拖长,透着几丝掩不住的笑声:“到底是以刻薄见称,这份漂亮!哈!不错不错!那叶家呢?姚相呢?你四哥我在朝中声望不亚于他,曾经跟从我的那些人呢?他筹算如何措置?”五皇子紧闭着嘴一声不吭,如何措置都不是他该管的事。
小厮引着五皇子到暖阁前十来步处就停下步子,躬身退下,五皇子走到暖阁门口,一只手掀起帘子,祝明艳转头看了眼五皇子,转头和四皇子柔声道:“五爷来了。”四皇子却恍若未闻,五皇子放下帘子出去笑道:“四哥这一片梅林真是清雅之极。”
“四哥!”五皇子这一声‘四哥’满溢沉迷恋和痛苦不舍,四皇子看着他轻笑道:“不必如此,我们兄弟没有如许的情分。”四皇子微微抬头,目光从五皇子身上移开,超出他看向窗外,五皇子沉默看着他,垂下了视线,寂静了好大一会儿,五皇子悄悄叹了口气,四皇子转回目光看向五皇子道:“孙氏要削发修行,祝氏要跟我走。”
“噢。”四皇子轻松的笑应了一声:“你若喜好,转头让人移到你府上去。”闻言,正要落坐的五皇子身形顿了顿,四皇子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看着祝明艳温声道:“我和五哥儿说说话。”祝明艳‘嗯’了一声,提起微滚的银水壶冲好茶汤推到五皇子面前,起家下榻出去了。
五皇子在建安郡王府门前下了马,背动手仰着头,神情阴翳的从朱红大门看到建安郡王府五个镏金大字,目光又渐渐落下来,抬脚踏上青石台阶,进了建安郡王府。
“不!”祝明艳紧攥着拳头厉声叫道:“我们祝家没有怕死的人!我说过,我要跟你在一起,活在一起,死在一起!”四皇子沉默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温声道:“该安排的,都安排好,我想明天早晨走。”
四皇子扬声叫人出去取了信,递给五皇子道:“我就不送了。”五皇子接过信,拱手告别。出大门上了马,先往禁中回了话,出禁中上了车,歪在车厢里,手拢在袖筒里捏着四皇子那封信,捏来捏去捏到半路,渐渐抽出信,举起来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一只手翻开炭盆,手落下将信悄悄丢在了炭盆里。
“太子发话了?”祝明艳声音微颤,四皇子看住她答道:“嗯,让我去守陵。”祝明艳眼里爆出团亮闪,下认识的睁大了眼睛,四皇子看着她,脸上浅笑渐浓,直笑的如春日花海:“你到底不如她。”祝明艳被他笑的神采由红而青,这句话让她神采刹时又煞白,祝明艳用力咬住嘴唇扭过甚,泪如雨下。
四皇子看着五皇子走远了,背动手在暖阁里呆站了半天,回身出了暖阁,穿过园子进了祝明艳的院子。
“好!”祝明艳泪水潸潸,好一会儿才哽咽着承诺。
“我这就是替她着想,”四皇子轻笑了一声:“我死了,她才气把这经念悠长,但愿她晓得甚么叫顺天应变,用心念佛。”五皇子呆看着他,他说的都是正理,残暴冰冷的正理,五皇子内心一阵哀痛涌起,当初刀枪相搏、胜负未辨时,本身无数次盼着他败,乃至盼着他死,可现在,本身这内心如何只要悲怆呢?
“我不去守陵!”四皇子声音安静却断决非常:“我和他,是存亡之争,要么生,要么死,哪有第二条路?守陵?哼,虚假之极!”
“四哥总得替叶娘娘想想……”
四皇子又笑了一会儿,抬手和顺的搭在祝明艳肩上,微微用力板过她,抽过她手里的帕子给她拭着眼泪道:“我说过,你不必如此,老是活着好。”
“那大姐儿?”五皇子愕但是惊,四皇子脸上掠过丝痛苦不忍,眉头蹙起又松开:“太子是刻薄之人,一个婴孩,又是个女孩子儿,正该好好照顾以博得个仁义慈悲的好名声,今后大了嫁人,若能说得上话,烦你和……和她替她挑个好人家。”五皇子好半天赋长叹一声重重点了点头。四皇子低头玩弄动手里的杯子,停了停接着道:“另有件事求你,我写了封信,烦你给她看看,你放心,极浅显的信,告个别罢了。”五皇子梗了梗,垂着眼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