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熬了几个月,人就瘦了一圈,他比李恬可辛苦多了,八月初,五皇子担忧更甚,夜里睡的更加不平稳,早上散了朝,先去太病院问了一圈,出来没走多远就感觉内心还是不安,站着想了想,拐弯去寻钦天监,钦天监王星一看他又来了,不等他开口就先笑道:“明天早高低官刚给王爷府上摇过一卦,是大吉大利添丁入口之兆,恭喜王爷。”五皇子皱了皱眉头,每回他来,这王星都是这一番说辞,看来姜六说的对,这位钦天监实在不如何样,如果简师在就好了。
林珂嘀嘀咕咕直跟李恬说到天气将晚,才恋恋不舍的起家告别,刚掀帘出了上房门,劈面差点撞上悦娘,悦娘今后退了两步,见是林珂,眉开眼笑道:“是你啊,甚么时候来的?这就要走了?甚么出发?”
“是!”林珂镇静的承诺道:“如果大郎敢欺负我,我就打发人过来寻悦娘姐姐,姐姐必然要畴昔打他一顿替我出气!”
“来了大半天了,恬恬说你送别朋友去了,我想着归正后天出发你必定要去送我的,就没等你。”林珂语落如珠,站在廊下和悦娘说话,悦娘上高低下打量了她一通:“宁乾府是个好处所,山青水秀,离都城又近,快马也就一天一夜,有甚么事你尽管打发人过来寻我!”
“你这么就烦了?”李恬半真半假笑道,林珂‘哼’了一声:“能不烦么!我阿娘现在跟畴前大不一样,胆量小的没体例,再说,我就这脾气,你又不是不晓得,大郎劝了我好半天我才感觉好点,大郎说,大哥二哥在都城时,不管大事小事,事事寻阿娘筹议惯了,领这趟差使又是被迫出京,不免惶恐些,早晨归去,大郎就给二哥写了封信,让他今后有甚么事就写信到宁乾府,又给大哥写了封信,你看看,我大哥二哥比大郎大得的多了,别说跟大郎比了,还没我懂事呢……”
俞瑶芳和武思慎走后没没半个月,林珂也要随冷明松往宁乾府到差了,临行前两天,林珂过府和李恬告别。
“这又不对了,该欺负不欺负也不对……”
刚进八月,五皇子就开端惶惑不安,他阿娘当年就是生他时难产,病榻上缠绵了几个月放手走了,这女人生孩子是鬼门关,头生更是鬼门关中的鬼门关。五皇子这份惶恐也不敢找人说,只怕一语成谶。从李恬怀上孩子,他最爱去的处所就是太病院,不拘捉到哪个大夫,哪怕是专治跌打的文大夫,也要细细问上一遍这女人出产如何才气顺顺铛铛,满太病院的人都被他问遍了,问到厥后,只要他一开口,大家冲他拍胸口打包票:王妃身材安康、怀相绝佳,这一胎必然别扭得不能再别扭,每回得了如许的包管,五皇子都能放心上一两个时候,可也就放心那么一会儿,过了那会儿还是忧心忡忡。
“简师出关了没有?”五皇子问了一句,王星看了他一眼,陪笑回道:“简师闭关起码一年,到明天满打满算不过七个月,王爷放心,王妃这一胎必然平安然安。”五皇子绝望的‘噢’了一声,背动手晃出来,坐在车上呆了半晌,俄然用力踢了踢车厢板叮咛道:“泊车,让人牵马,去普济寺。”他要去普济寺求根签,再让方丈给点两盏长明灯,念几天安然经,再施些银子结缘求福,不管如何,她都要平安然安,唉,这孩子,生一个就够了,不管是男是女,今后都不再要了!
“谁欺负他了?!背过人我也没欺负过他!”
“不睬你了!”林珂被悦娘说急了,一把甩开她,几近是一起小跑,悦娘双手叉腰,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林珂出了垂花门,这才回身进了上房。
“你放心。”李恬一口应下:“从小大姐姐就拿我和你一样疼,我也当她是远亲的姐姐一样,你明天去看她,她如何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