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恬踉跄两步跌坐在椅子上,她觉得比勒石更牢的影象,如何竟如同画沙,不知不觉中已经要被光阴抹除的一干二净……
李恬忙表示小丫头清算了东西,快步下楼,往堆栈后门汇合福宁亲王。
李恬这趟出来带的人手足,清算行李的事由已经做了管家娘子的璎珞统总,她看了一会儿,就带了两个小丫头出来,闲闲的坐到对着前院的楼上窗户后看热烈。
福宁亲王的船队逛逛停停,行的很慢,进入淮阳境内时,已经是进了炽烈的六月。[]
院子里已经三三两两站了很多人,两三个绯色配鱼袋的官员居中,内里或远或近围着的皆是绿衫官员,李恬眉梢轻挑,她家王爷这一通抓,这淮阳府的紫衫一个没留,绯衣大抵也就余下院子里这几个了,上层空虚,说不定这些绿衫们就有了机遇,一会儿不晓得会看到甚么热烈事。
院子里,福宁亲王嘴角往下,一张脸绷的寒气四溢,薄底朝靴踩在地上,收回轻却刺耳的沙沙声,福宁亲王穿过世人,走到上首面南背北站定,目光如刀一个个扫过面前诸人才开口道:“本王只说两件:一,这淮南府的蛀虫民害,本王已奉上谕尽数锁拿,押送进京,朝廷断容不得此等小人放肆;二,这淮南府就拜托给诸位了。本王送几句话给诸位,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挂在心头可保安然!”说完,福宁亲王从小厮手里接过杯酒,高高举起,缓缓转了半圈,抬头一饮而进:“诸位且慢用,本王就此别过!”
“莲花好好儿的,没脏!”福宁亲王一身滴滴哒哒黑乎乎的淤泥直到腰上,举在手里的绿莲倒真是洁净洁白、片尘不染,李恬只感觉一阵令人颤栗的酸辣从内心直冲卤门,又从卤门冲往四肢,只冲的泪水盈睫,一头扑进福宁亲王怀里,福宁亲王举着绿莲大呼:“这泥臭……”
没几天,接到都城飞马递过来的批复,福宁亲王点了兵将,杀气腾腾直奔淮阳府各处抓人抄家,连抓带抄了两天,福宁亲王这股子仇恨郁气终究散了很多,筹办隔天借堆栈前院请淮阳府幸存的官员吃顿饭后,就开船出发。
“这株莲花象你。”福宁亲王看看莲花,又看看李恬,俄然一把撩起长衫下摆边往腰带里塞边笑道:“你喜好?我去给你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