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恬悄悄呼了口气,转头看着其他四个掌柜道:“这天下的朱紫,象我这么好/性子的可没几个,办砸了差使……”李恬轻声笑起来:“这类事我听的多了,唉,象外婆和我如许好说话的店主可未几哪。”
“好,我这就去。”悦娘站起来掀帘出去了,李恬歪在炕上,怔怔的看着窗外的繁花入迷。
武成林讪讪的不敢答话,宁国大长公主抬手拍着胸口,连咳了几声叮咛道:“你现在就畴昔一趟,去寻五哥儿,跟他说,我们接了千春坊本年的曲引,专等着接办千春坊出酒交差呢,黄家截了千春坊,这是让我们没活路,就这么跟他说!我看他能拉得下这张脸说个‘不’字!”
“是!”戴管事极干脆的承诺一声,这话正中他下怀,都是那姓赵的坏了这大事!
“我说过,我宁肯一把火烧了它。”李恬闲闲的笑道:“赵掌柜慢走,孙掌柜替我送一送赵掌柜。”孙掌柜忙站起来,抬手表示赵掌柜,赵掌柜狠狠的盯着李恬道:“别怪我没提示你,鸡子碰不过石头。”说完,昂头‘哼’了一声,用力掸了掸衣衿,甩手走了。
“阿娘,我感觉吧,这不是大事,”武成林轻飘飘、浑不在乎的说道:“那清风楼是黄家的财产,黄家在老五面前跟条狗一样,阿娘把老五叫过来叮咛一声,千春坊不还是我们的。”
“阿娘,说这个……这个,您真感觉好?行行行,您感觉好我就去,您别活力,儿子都记下了,您放心!”武成林牙痛般推让了半句,看到宁国大长公主竖眉要怒,又忙不迭的从速承诺,招手叫上戴管事,一起退了出去。
“你胡涂!”宁国大长公主气的头痛胸闷:“清风楼清清楚楚、明显白白晓得千春坊的曲引是我们拿了,那黄净节多夺目的人,还能猜不出我们的筹算?这还敢接办千春坊,他这是明知故为!”
李恬回到青桐院,悦娘出去,挥手打发走璎珞等人,看着李恬道:“就这么放过阿谁姓赵的?太便宜他了!他跟姓黄的还不一样,姓黄的是临阵脱逃,他这是背后捅刀子!我感觉不能便宜他,杀了算了!”
武成林带着一帮长随、保护闯进赵掌柜住处时,赵掌柜正看着人清算行李。戴管事批示着众保护,将赵掌柜几个小厮、老仆赶到院子一角看起来,跟着武成林进了上房。
“国公爷,我们去哪儿寻五爷?”戴管事连受波折再加刚才的惊吓,脸上带着层藏不住的惊骇,奉承的躬着身子,极其低声下气的问道,武成林‘哗’的收了折扇,拧着眉头捻着髯毛,半晌才发话道:“这一大早,只怕还在宫里呢,到哪儿找?!走,先去找那姓赵的,要不是他,我们能折了那些银子出来?这事他得给爷个说法,传闻他从千春坊捞了很多银子,先去寻他,别让他跑了!”
“店主急胡涂了吧,如何胡说八道上了!?”赵掌柜色厉内茬,王掌柜直起家子呵叱道:“你这是跟店主说话呢?!高低尊卑都分不清了?!”赵掌柜脖子一梗正要堵归去,李恬抬手制止道:“从他投身到温国公府起,我和他就谈不上这宾主了。”
“这黄净节真不是东西!”武成林忙义愤填膺道:“这岂不是用心要阿娘您丢脸?要不您进宫寻官家说说这话,让官家评评这理。”宁国大长公主绝望而伤感的看着儿子,好半晌才深吸了口气,看着儿子冷声道:“跟官家如何说?说我们想谋算人家孤女的财产,半路被清风楼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