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管事连连躬身应了,将匣子交给武成林近身小厮抱着,冲几个保护挥手道:“绑起来,送衙门去!”几个保护哈腰捆人,将赵掌柜手脚往背后背起,用力扎成一只跷脚棕子,戴管事前恭敬的让出温国公,又忙紧跑几步,从院门里窜出来,赶在温国公前头遣散世人道:“逛逛走!看甚么看?这厮欠了我们爷的银子还想跑,欠帐还钱,天公地义!都散了,从速散了!”
“这里头有盘曲,不好措置,这赵掌柜看模样跟温国公府早有干系,可谁晓得他到底领的是谁的差使?清风楼背面那湖水也深的很。”郭推官听的目瞪口呆,只感觉一个头有两个大,满脸痛苦的看着洪先生道:“你说,这都城这是如何了?如何净如许的事儿?”
院子外头不晓得谁大呼一声:“温国公府打死人啦!”接着就是一片乱叫和混乱的脚步声,另有人叫着报官。
戴管事最擅狐假虎威,威势实足的用力挥了动手臂,七八个长随一齐涌进上房,连踢带摔,将清算好充公拾好的,不管甚么东西,尽管抖了一地,还真抖出一小匣子黄金,十几张银票子来。
清风楼到处张灯结彩,热烈不凡的大宴来宾,道贺和千春坊两家合一家这件大丧事。后园戏台前面一个狭小的小间里,姚纤纤和周二郎手握动手紧挨在一处,严峻的看着袁秀才,袁秀才抹了把额头的汗,抖着嘴角强笑着安抚道:“别急别急,王掌柜刚出来,这信没那么快,哪能那么快?你们两个放心,啊,尽管放心,指定能行,上天有好生之德,别急,啊,你看看,我都不急,我一点都不急,指定能成,我这两天求的满是上上签,尽管放心,你看,我这一点都不急。”
“东翁别急,这背面到底是谁,不消我们多管,东翁莫非忘了,我们这衙门上头也顶着块天呢,这事不管谁是谁非,也不到底是谁的事,归正都是他们一家子的事,我看,这案情过于庞大,东翁还是往上报吧。”洪先生出主张道,郭推官挑眉捻须连连点头:“对呀!我们上头有侯府尹,侯府尹上头另有位府尹,嗯,先生说的对极了,这案情过于庞大,我这就上报!”
“啧啧,”温国公满脸假笑里掺着真欢畅,看着被两个保护拧住胳膊按在地上的赵掌柜道:“你那老店主死了也不过半年,你就捞了这么多?妙手笔!爷可不是好/性子的李家妮子,这些虽说抵不过爷被你骗走的银子,行啦,爷是个漂亮的,这些就这些吧。”
郭推官看着堂前被打的满头满脸都是血、鼻歪眼肿不成人样,却还是抵死不认欠帐的赵掌柜,皱着眉头瞄了眼站在赵掌柜中间,摇着折扇、下巴冲天的戴管事,内心闷的只想骂娘,这温国公府就不无能点下台面的好事?就是抢,你也讲究些,好歹捏造张借券甚么的,就这么赤祼祼上去就抢了?就是占山为王的强盗还晓得找个留下买路钱的借口呢,难不成这温国公府穷的真是连脸都不要了?
郭推官烦躁非常的揉着眉头,温国公府的事本来就粘手,这又牵上了李家那小妮子,这两家一对到一处,那可就千万不成忽视藐视,上一回两家对上,京府衙门折了个府尹出来,这一趟,传闻千春坊和清风楼合到了一处,这即是又扯进了阿谁五爷,阿谁五爷也不是个费事的,这小事上头可千万不能生出大事来,郭推官转头看向侍立在侧后的洪先生,洪先生垂动手,悄悄冲他做了个手势,郭推官悄悄咳了一声道:“这案子案情严峻,非常严峻,须得细细查访鞠问,来人,把赵忠诚先收到牢里。”
“放你娘的屁!”温国公猛的啐了赵掌柜一脸:“爷想要纤纤,那就一句话,你他娘甚么东西,还敢对爷指指导点了,你从爷这儿哄的银子,没个说法爷能饶了你?你说说,如何个赔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