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若没有紧急之事,且等我给两位表妹垗好纸墨,我们择期不如撞日,这就寻处平静处所,把酒长聊!”蒋鸿镇静道,冷明松求之不得,连连点头承诺,最好让他也帮着挑挑东西。
“听蒋九郎说,因他姑母蒋郡王妃和徐学士胞妹徐夫人友情极好,徐学士极疼这位胞妹,他是得了徐夫人之力,才得拜在徐学士门下。”冷明松似有似无的叹了口气解释道。
“阿娘,李家五娘子清华不似凡人,儿子配不上她,您别再提这事!”冷明松缓慢而决然的堵回了丁太太的话,丁太太被儿子堵的‘呃’了一声,不敢再往下说。冷明松站起来拱手道:“儿子归去读书了。”
“你也有字了?”
冷老爷冷僻泉和丁太太都在,丁太太细心打量着儿子体贴道:“你打发人返来讲碰到了老友,不返来吃午餐了,碰到的哪家郎君?”冷老爷也垂怜满眼的看着儿子。
“兄台和令妹都是知礼之人,鄙人哪担得起,实在不敢当。”冷明松脸上红晕渐退,僵着脖子侧着头不敢往雅间方向看一眼,蒋鸿打量着他,见他气质清华,人如美玉,倒生了交友之心,拱了拱手笑道:“鄙人姓蒋,单名一个鸿字,字雁回,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传闻是冷大郎的外婆丁老太太和宁远侯府林老夫人议的,也没议定,就是那么说过一回,厥后讲是八字分歧,就没再往下议。”
勇国公府青桐院,傍晚,熊嬷嬷引了两个穿戴讲究的婆子出去笑禀道:“五娘子,蒋家七娘子打发人送墨来了。”李恬忙请进,两个婆子出去磕了头,起来又福了福笑道:“这两箱子都是我们七娘子往年收的旧墨,五娘子看看合分歧用,若合用,就是我们七娘子的福分了。”
“他的文章我看过,文笔纯熟,极有见地,好好好,今后你和他可要多多来往,相互习学习学!”冷老爷欢畅的捻着髯毛,笑的眼睛眯在一处,冷明松昂首看了父亲一眼,低头道:“九郎已经拜在徐学士门下习学经文制艺,哪有空和儿子多来往。”
“嗯。”蒋鸿舒了口气,顺手从荷包掂了块碎银子扔给空山:“差使办的不错!”空山喜不他杀的接过银子笑道:“这点差使都办不好,哪另有脸服侍爷!”
“鄙人冷明松,字守道,得识蒋兄,三生有幸。”
“是他。”
冷明松在冷府门口下了马,将缰绳扔给小厮,背动手,肩膀微微往下耷拉着,带着几丝模糊约约的寥落进了正堂。
“松儿都说了,这事就别再提了,你安放心,让我好好想想。”冷老爷暖和的宽解着老婆,丁太太愁眉紧拧的叹了口气,她如何安得下心来?她的宝贝儿子就是她的全数,别说如许的大事,就是少吃一口饭,都够她愁上一整天的!
丁太太神采的欣喜一时凝住了,冷老爷仿佛想起甚么,看着儿子问道:“传闻前岁蒋家也出了个少年举子,落第那年不过十七岁,就是这位蒋小郎君?”
“不是,九郎出自蒋家三房,和南宁郡王妃同出一支,是蒋郡王妃的娘家侄子。”
“怪不得我与冷兄一见仍旧,本来我们还是亲戚!”蒋鸿欣喜笑道:“我行九,你称我九郎就是,你行几?”
“是,前年落第后,师长所赐。”
蒋鸿兴冲冲转进雅间,两人这么文皱皱、你客气我更客气大半天,李恬早买好东西,拉着林珂从侧门溜之大吉了。蒋鸿听了婆子转的话,呆站了半晌,满怀悔怨的退出来,冷明松也是一肚子绝望,两人随便挑了些东西,叮咛送到府上,自去寻处所把酒闲谈。直到日影西落,两人才从旅店出来拱手道别,蒋鸿看着冷明松上马走了,回身一边悠然往回走,一边招手叫太小厮空山问道:“探听出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