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听着,头一条,你先得硬气起来,这院子里别再让洪姨娘出去,你阿娘不能再听闲话,更不能多生闲气,一会儿你阿娘醒了,你就去劝你阿娘出城静养,然后趁你父亲和祖父都不在家,从速去寻陈夫人,如何不幸、如何无助、如何哀伤如何哭,把你阿娘的病往最重里说,就说你阿娘说了,她自知这病沉疴难治,想到城外悄悄的听经修行几天,想安温馨静的走,那些府务碎务,就烦劳陈夫人了,明天一大早,你再去寻你父亲,一样的哭,就假托是太医的话好了,你阿娘的病须获得城外静养,说你阿娘交代了,让把府里的碎务府务交给洪姨娘打理,你父亲必然点头的,他不点头,洪姨娘也会劝着他承诺,若承诺了,你立时就把管事嬷嬷们叫畴昔,把你阿娘要出城静养,府里由洪姨娘主持中馈的话传下去,记取,管事嬷嬷们来了,你就哭,哭的说不出话,让你父亲去说这话,可听明白了?”
“嗯,让我想想。”俞瑶芳斗志昂扬,咬着嘴唇细心想了好大一会儿才笑道:“她想先实而后名,我就反着来,让她这家管不好,嗯,我得见一见阿娘信得过的那些管事嬷嬷,另有姚嬷嬷,姚嬷嬷服侍我阿娘三十多年了,对我和我阿娘最忠心不过,一向气我阿娘不硬气。”
“阿恬!”一句话说的俞瑶芳泪眼汪汪密意的看着李恬,直看的李恬寒毛竖起,忙重重拍了她一巴掌道:“我和你说的这么细,是让你做事的时候内心有底,你是个聪明人,想明白了,也就晓得该如何做了。”
“你沉着些,这不过是我照她们的心机推想出来的,这些年你们府上大大小小的事,你都看在眼里,你转头细心想想,我这么猜测有没有事理,这跟行军兵戈一个理儿,我们得先晓得她们想干甚么,知已知彼才气百战百胜。”
“唉,那陈夫人出身商家,洪姨娘不过一个女伎,哪晓得这世家大族的端方讲究,只当撤除你阿娘,就万事快意、诸事遂心了,这事我们先说到这里,不管她们是不是这么想的,我们就先照着这个门路办,归正背面渐渐就能看出来了。我们先议最要紧的,你劝动夫人,接下来这场小仗如何打才好。”
李恬轻巧的弹了弹俞瑶芳的肩膀道:“该贤惠还是得贤惠,有个好名声比甚么都要紧,对了,这事别跟阿珂说了,她心机太纯真,又爱镇静,这事如果让她晓得了,她指定镇静的上窜下跳粉饰不住,转头传出去,你一个云英未嫁的小娘子,使出如许的手腕,怕人家感觉你太短长,没人敢娶。”
李恬赞美的笑着,连连点头,俞瑶芳悄悄呼了口气,接着道:“明天一早,也是一样的钓饵放给洪姨娘,立时就把管事嬷嬷叫到洪姨娘那边,是要陈夫人感觉让洪姨娘主持中馈是父亲的意义?让她们两个争去?”俞瑶芳看着李恬问道。
俞瑶芳半张着嘴,好半天赋透过口气,低低的惊叫道:“她们疯了!俞家如果出了如许的丑事,一族的名声都完了!连这爵位都难保住,她们如何帮衬往好处想,如何不想想这是多大的祸事?!”
“对呀,你就举着你阿娘的灯号,好好硬气一回,这些人,就是你留在府里的背工,今后要想办点甚么事,可就要全凭她们里应外合了。”李恬舒了口气道,俞瑶芳眯着眼睛,端直的坐着呆了好半晌,转头看着李恬感喟道:“阿恬,平常你说那些出了名的贤惠无能之人都无能而不贤惠,我还不信,现在看看我阿娘……我阿娘恪守女训,向来没有半丝公允过,你看看,竟落的这般了局,又有谁说她贤惠?倒是阿珂她娘,满都城出了名的贤惠,民气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