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海大喜过望,仓猝跳下榻长揖到底,直起家子,看着徐夫人笑的合不拢嘴,拱动手不晓得说甚么好,干脆又长揖到底谢道:“谢姑母成全。”
“是哪家小娘子?”徐夫人带着丝希冀摸索道。
“嗯,”徐思海仿佛不晓得如何接着往下说,低头沉默的转动手里的茶杯,徐夫人微微有些猜疑的看着他,柔声问道:“明天这是如何啦?”
“你看你这孩子,”徐夫人被徐思海又气又急的一串话说的又想气又想笑:“你这急脾气得好好改一改,我就是跟你说这事,也没说恬姐儿福命不济,再说,我是感觉恬姐儿是个有福分的好孩子,我是跟你说,这门婚事不是没人提过,是你阿娘不肯,这婚姻之事,是结两姓之好,讲究是父母之命,再说,你阿娘不喜好,就是娶出去,今后你媳妇这日子也难过,你先别急。”徐夫人见徐思海脸都红了,仓猝安抚道:“先听姑母说,”徐思海勉强压下那份烦躁,看着徐夫人,孔殷的等她往下说,徐夫人接着道:“恬姐儿是个好孩子,我一贯拿她当瑶瑶一样看,你也是个好孩子,虽说脾气急些,如果能结了这门亲,姑母是求之不得,可这事不能光凭你一小我想,头一件,先得讲究个两相甘心,这事儿得先探探恬姐儿的意义,要不如许,明儿我请她过府说话儿,她如果情愿,这头一条就过了,我再去劝劝你阿娘,你看如许行不可?”
“嗯,四房挑了个过屋子,老勇国公和宁老夫人归天也有十来年了,该分炊了,你也传闻了?”
勇国公府几近被都城的交际圈忘记,这场过继和分炊并没有多少存眷,本应当最体贴这事的蒋郡王妃传闻,沉默了半晌,连一句常例该有的体贴和惊奇都没表示,李恬,听到这个名字都让她椎心的痛,雯姐儿还在普济寺住着,大郎补进了殿前司,这殿前司如果能经常在官家面前侍侯,照理说也是好差使,可大郎却偏分去守陵,守陵军远在百里外,现在大郎一个月才气返来两天,这守陵军又是三年一轮,蒋郡王妃只感觉内心的酸涩多如潮流普通,一阵一阵往上冲,眼窝发酸,却没如何有眼泪了,内心空落落的不晓得甚么滋味,她帮衬着往前冲,没想到毛病了别人,碍了东阳郡王府和那位老夫人的眼。
正院上房,徐夫人让人摆了满满一几点心,看着这几个月较着肥胖蕉萃的徐思海心疼道:“就两天没见,我如何看你又瘦了?”
“说不定中间出了甚么我们不晓得的事,不然都说的好好儿的了,如何俄然换成李家三娘子了?恬姐儿对三娘子那么好,唉,”俞瑶芳忧愁重重的长叹了口气。
“嗯。”徐思海看模样是盘算主张也豁出去了,极其必定的点了下头:“姑母别责我失了端方,这话我只敢跟姑母说,也只要跟姑母说了,才不会于她闺誉有伤,这都是我不好,她并不晓得我这份情意,这事她半分都不知情,我跟姑母说,是想求姑母帮我。”徐夫人呆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想起俞瑶芳的猜想,竟真是如许。
东阳郡王府,孙老夫人专注的听婆子禀报了勇国公府秉承和分炊的事,渐渐转着念珠,看着榻前那盆姿势极好的君子兰入迷,勇国公四房又接上了卷烟,紧接着就分了家,既分了家,恬姐儿可就不是勇国公府小娘子了,这妮子这么做是要给谁看?四哥儿?孙老夫人松开念珠,烦恼的揉了揉眉间,四哥儿这份心机越来越旺,如许下去也不是长法,得从速把他这婚事定下来,成了亲也就收心了,男人就是如许,得了新的,也就健忘旧的了,孙老夫人松开揉着眉间的手,转头看着垂手侍立在榻前的婆子叮咛道:“去跟王妃说一声,明天跟我进宫看望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