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做了一天法事,傍晚,李忠智从衙门返来,先到了勇国公府,也没让人传话出来,只上了柱香,问了第二天起祭的时候就归去了。
李孝祖被四皇子特地叫畴昔说了几句话,傍晚从衙门出来,又被丁二爷堵住,死拉活拽非要和他痛饮几杯,李孝祖推让不过,和丁二爷一起到会仙楼喝酒,直热烈到戊正前后,才摇摇摆晃醉熏熏回到勇国公府。
经了千倾湖的事,李恬守着青桐院半步不出,归正只要四皇子在都城,她就不出门。
“大\奶奶说的极是,我也是这个意义。”肖嬷嬷忙笑着拥戴道。
“也是,”周大\奶奶豁然道:“这事也不能全怪夫人,她平空赔出去五千两现银,这五千两??”周大\奶奶想起这五千两银子的出处,肉痛的吸了口气:“本来是从大郎身上剜下来补助给她那宝贝闺女的,谁晓得反被别人算了去,现在三娘子的嫁奁寒酸的连当年大娘子都不如,她想银子想的恨不能把满府人的脖子都扎起来不吃不喝才好,一文钱都看的比天上的玉轮还大!”周大\奶奶越说越气,悄悄啐了一口恨道:“她还说老夫人把国公府搬空了,她跟老夫人有甚么别离?看着吧,等三娘子这一嫁,得把国公府搬的比空架子还空!想让我拿银子补助,呸!想着吧!”
很快进了玄月,初七日是老勇国公伉俪的忌辰,因为不是甚么整日子,再说确切手头极紧,又要忙着筹办李云裳的嫁奁和二娘子出嫁的事,杨夫人并不筹办多筹措,到了正日子,不过备下酒水三牲,一家人聚在一起磕几个头罢了。
曹四媳妇笑应了,两人一起辞职出去,璎珞念了句佛笑道:“姑奶奶返来就好了,总算有个至心为五娘子好,又能说得上话的了。”
“你别光傻笑,这平白无端的,哪有那么多功德?这到底如何回事?”周大\奶奶推着只顾傻笑的合不上嘴的李孝祖急道,李孝祖用力摇了点头,醉眼昏黄,底子听不清周大\奶奶的话了,看着周大\奶奶傻笑了几声,就一头倒在床上,眨眼工夫就呼呼大睡。
“好!”悦娘利落承诺,跳下榻,这回倒没跳窗,规端方矩绕到门口出去了。
李恬凝神听着曹四的话,传闻姑母年里年外就能回到都城,不由自主的舒了口气,又听曹四琐琐细细的禀报了江浙路等各处铺子的景象,看着曹四媳妇笑着叮咛道:“曹四哥这一趟辛苦了,你也歇几天,好好给曹四哥做点好吃的补一补。”
天近傍晚,周大\奶奶打着巡查的灯号,也兜过来看了一遍,肖嬷嬷四下细心看过,和周大\奶奶嘀咕道:“都是好东西,看模样得花很多银子,说是普济寺、法云寺、法云庵、清风观都请了人,从明儿一早开端,要做足七天,那姐儿有银子,这银子撒足了,事情就做的面子都雅。”
“嗯,”周大\奶奶渐渐点了下头,又点了一下,转着眸子策画了好一会儿,看着肖嬷嬷道:”这事前不消说给夫人听,明儿我交代大郎,夫人一提起南宁郡王府气就不顺,大郎是个孝敬的,别万一又生出甚么事来,再说,”周大\奶奶撇着嘴道:“她那样的,说是贤惠,实在就是个傻,这事如果让二房、三房晓得了,还不晓得得生出甚么事来,这财啊,我们得闷着头发!”
“嗯,好好儿的,你说她如何俄然想起来做这个法事?”周大\奶奶打量着四周道,肖嬷嬷不觉得然的笑道:“大\奶奶想的可真多,初七是老国公爷和国公夫人的忌辰,说句打嘴的话,这满府里,跟老国公夫人远亲的,可就五娘子一个,也难怪她惦记这事。”
杨夫人一张脸乌青、直直的瞪着李恬,心底涌起股激烈的不安,这妮子要干甚么?!李忠超长年累月泡在酒里的脑筋痴钝而昏浊,怔怔的看着李恬入迷;周大\奶奶眼神茫然的看看李恬,看看杨夫人那张青黑如锅底的脸,又看看世人,不晓得李恬要干甚么,李孝祖更是茫然的丈二金刚摸不着脑筋。许二太太两眼放光,紧盯着杨夫人,一脸不加粉饰的镇静;柳三太太警戒的看着李恬,悄悄拉了拉三爷李忠静,冲他使了个眼色,两人一齐今后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