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怔了好半天,长长叹了口气,用手指来回拨着两张书帖,头也不抬的问道:“充公银子?”
“这不一样,”李恬考虑着解释道:“木记一碗面的代价跟那些大旅店差未几,做的是那些士子和小官小吏等中等人家的买卖,这施水面又施的面子,我让马掌柜留意过,畴昔吃水面的,一多数是备考的士子和临时得志的文人。”李恬看着还是一脸茫然的青枝等人,想了想,只好多解释几句:“这些士子文人中必定是藏龙卧虎,这些人有朝一日发财了,吃过我们的水面,总得念个旧,对木记有几丝情分,起码念个好吧,这个情分,这个好,一个两个不如何样,可如果多了呢?有个十个八个,乃至几十几百个呢?就是那些一向不对劲的,也会念个好,提起木记,总得说个好字吧,吃过我们水面的穷士子有多少,就有多少个好字,如果有人故意要操纵操纵呢?”
“那张柳公帖是谢他奉告我这两件事,书圣帖是谢别的一件事。”李恬解释道,青枝皱着眉头问道:“另有甚么事?另有,木记那水面的事能算甚么事?这都城凡有点银子的,哪家不做善事。”
“那我们如何办?”青枝吓的神采微白。
“那是要交好五爷?”黄净节思路转的很快,五皇子拨着书帖的手指僵了下,蹙着眉头想了想,渐渐点头道:“不象,若只是交好,这份礼就有些重,再说,我感觉她没想过要交好我,还能有甚么事呢?”五皇子今后靠到靠枕上,跷起二郎腿,看着雕画精彩的房梁想出了神。
璎珞听呆了,悦娘悄悄吹了声口哨:“这也想的太多了吧?!”李恬悄悄叹了口气:“所谓的民气,实在就是这些士子文人的心和手里的笔,你们想想,那一村一族一乡,出来代表民意、宣讲朝廷意旨的村老族长乡绅,哪一个不是读书人?朝廷所谓的教养百姓,也是靠他们教养,他们的喜憎就是一村一族一乡的民意,这事理我们晓得,皇家更明白,我们施水面,往大了说,就是拉拢民气,这拉拢民气的事,只能皇家做、朝廷做。”
“有甚么好考虑的,这份至心有几分靠得住?他晓得我多少?不过惑于这幅皮相,这皮相能支撑几年?不消大哥色衰,每天看着,没几个月就腻歪了,莫非让我费经心机整天跟一群女人勾心斗角去?”
青枝眨了眨眼睛,‘噗’的笑出了声:“这真是个好主张,千春坊归了清风楼,这事谁不晓得,玉堂春但是只要清风楼才有!木记一卖玉堂春,任谁都得觉得木记是清风楼的财产。”
“这书圣法帖是想让五爷帮着劝劝四爷的?”黄净节迷惑道,五皇子摇了点头:“不会,那妮子是个聪明人,不会做这能人所难的事。”
李恬听悦娘说清风楼收了那两张书帖,悄悄舒了口气,面色微缓,悦娘看着她不解道:“那两张书帖有银子也买不到,就这么送出去了?出甚么事了?”李恬将五皇子说的两件事三言两语说了,悦娘听的眉头高挑:“本来李大郎那美差是这么得来的!照我说,他情愿提拨就让他提拨去,我们只当不晓得,他出的力再多,我们也不领他这份情!归正我们又不亏损。”
“四爷要提拨我们二爷的事还管不管?”璎珞看着李恬问道,李恬脸上神情僵了下,眉宇间浮起层浓浓的愤怒,烦躁的将手里的杯子扔到几上,连呼了几口气道:“能不管么?不管如何办?只能找他去了!”
“要么我去传个话吧?”悦娘自告奋勇道,李恬摆了摆手:“那是当红的皇子,你当我是谁啊?打发小我就能教唆他这个阿谁的,就算现在没事,也得在贰内心留下根刺,万一秋后计帐,这根刺就能要了我们的命!小娘子我得亲身走一趟,明天一早我们先去趟天衣坊,再到织霞居坐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