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王略作沉吟,点头道:“你顾虑的极是。我本日便回京进宫。”
萧王听了周身紧绷,伸手将我揽入怀中,“我必护你全面!”
青卓眸子儿一转,语音清脆如出谷黄莺:“那王爷可有赏呢?”
我见青卓委委曲屈的,但是的确有事还要与萧王商讨,也只好只是对她投去安抚的一笑。看着她施礼后退了下去。
也不知霍长风统领的人马何时进京。
“七厘散?清河崔氏的东西。”萧王拾起来不经意的看了看,又递回给我。
萧王在我身边坐下,解开我衣领细细检察昨日的伤势。
萧王帮我把衣领合上,周身似在梅林中一样披收回寒意来。嘲笑道:“我一贯敬他为兄,可这两年竟是更加不堪,如何当得起我的尊敬!现在更是不要脸面了!”
萧王含笑道:“这粥果是寺里前些日子熬腊八粥剩下的,所剩未几,统共就这些,你先用就是。”
也不待我答话,回身大步去得远了。
青卓脸上俄然一片红粉霏霏,斯须又褪去,昂首笑盈盈的娇声道:“王爷带我与姐姐出去转转可好?畴前在家里还能出门子逛逛,自从入了王府,这大昭寺还是青卓第一次出门呢!何况姐姐也是感觉闷得慌的。”一边给我使眼色。
我含笑不语。
萧王大笑着躲开,又折身返来将我两手握住。
萧王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盯着我一言不发,明显对此还在踌躇。
用过早膳,翠浓将食盒清算了出去。
“王爷对昭训非常上心,青卓夫人她们也是恋慕不来的。”
沉默闲坐半晌,单独去了小佛堂。
我略推开他,在纸上续道:“如有朝一日,他为君你为臣,如何保妾身全面?如此罔顾兄弟道义的无德之人,何必尊他为储君!”
青卓翘了翘嘴角,不情不肯的应下了。
我必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一身水红色衣裙,美丽娇媚。
想起昨日太子的下作手腕,心中悄悄发狠:我顾明琰即便落魄,也不会坐以待毙。
我眸光微转,只能悄悄点头:“晓得了。”
萧王转眸觑我一眼,问青卓道:“你想要甚么犒赏?”
如此平常的谈笑间,对一些事倒是有了很多的默契。
我方在椅上坐下,门又被萧王蓦地推开,“我留三百军士给你。”
待萧王平复了心境,在我身边坐下,见我正挑着药膏细细的涂抹,忽的笑道:“小莞,孤王如果冲冠一怒为红颜,你却拿甚么来酬谢呢?”
萧王大手一挥:“你且先退下吧!”
我微微愣住,倒并没想过这个。
我直视他半晌,展颜莞尔一笑,写道:“倒也无妨,反正如有金谷园破之日,妾身必然效仿绿珠,马上赴死为王爷守贞,毫不叫太子到手!”
门开处,是亭亭玉立的孔青卓。
我面上温婉一笑:很好,他和我一样的心机――现在只需推波助澜!
我挣扎不脱,只得僵着舌头断断续续道:“你若……不怕让言官参了,尽能够这么说!小莞……怕甚么呢。我不打你了就是,快……罢休!”
偶然候施比受有福。我何必扫了他的兴趣!
萧王拿着纸笺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见了萧王顿时喜不自胜的施礼问安,笑道:“王爷可返来了。青卓一向担忧您呢!”
我便不再对峙。
萧王扬声道:“出去!”
因当日欲咬舌他杀的伤尚未好全,诵经不甚利索,便让翠浓铺上纸笔,牵袖抄起了经籍。
手已经在我背上细细摩挲。隔着厚厚的衣料也透过温热来。
心中冷静祷告:既然萧王已经安然返来,不知哥哥是甚么景象了?应当也会安然返来吧!
我心中微微一颤,佯怒道:“你再如许我可恼了。快进京去吧!固然雪停了,可门路泥泞,还是要……早些解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