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青卓被我一阻缓了跌势,被芸儿拉住了。
先前出声的紫衣女子在前面轻言细语的问道:“阿昭,你如何不说话了?”
目视明心上人,口中言道:“鄙人一时髦起,扰了大师,请大师谅解则个。”
“真是好不知羞!”
昌若瞥见我,眸子里先是迷惑,继而漫过显而易见的高兴,快步朝这边走了过来。
但是,怀琰……
赤芙让侍卫找来药酒,帮我抹在了伤口上。我疼得直吸寒气。
但是此时此地,叫我如何相认。即便相认,又能如何?
二人离我极近,固然死力抬高了声音,可两人的话语还是一字不落都传在了我耳中。
我心中震惊,再没法说甚么。
健忘手上有擦伤了。
鼻端缭绕的是他惯用的梨花香的气味。
正胡思乱想着,身边青卓俄然哎哟一声向我倒了过来。我一时无妨,被她带着朝前跌了出去。撞上了前面那名叫樊双成的紫衣女子。
跟在前面追了上来的孔氏见了,便一叠声的道:“都是青卓不好。青卓一时无妨,被中间的人绊了一下。扳连姐姐了。”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模糊觉到手掌处发痒的短长,半梦半醒间便顺手在褥子上用力蹭了蹭。
赤芙办事越来越矫捷了:称我为‘颜娘子’。如此一来,方才昌若不谨慎脱口而出的“阿琰”,稍稍能讳饰一二。
我收势不住,摔在了地上。
四周的人相互密查着:
四周的人还是群情不休,有些官家令媛模样的人含蓄些,也拿帕子掩口而笑。
我苦笑:“公然,方才在大殿里不感觉,这会儿膝盖倒更加疼的短长了,两个手掌也火烧火燎起来。”
“怀琰公子仿佛熟谙方才那名缁衣女子。”
那位叫阿昭的黄衫女子害起羞来,微微扭过身子,牵起腰间系着的豆绿宫绦在手指上绕着。
赤芙发恼道:“婢子去探听是哪家的女人,如此无礼!”
翠浓在前面轻声对赤芙道:“昭训摔得不轻,只怕伤着了。”
她身边是淡然看着我的叫阿昭的黄衫女子,“她方才害你差点也颠仆,你还帮她们说话。”
赤芙听了忙拉起我衣袖看时,俱都擦破了皮,排泄血珠子来。
青卓听了,便过来护在我身前,向语出刻薄的那人道:“你才长得不敢见人呢!方才是我的原因才让姐姐摔着的。”
昌若又施一礼,温言道:“我等凡夫虽有佛性,然愚痴于俗世,不明佛性常住便划一于无,‘有’与‘无’无异。若无人开导,则殊难自悟。还请大师持续讲经。使我等受益。”
让赤芙忙着,便不会因为心疼我而胡思乱想着难受了。
翠浓本来立在我身边,被青卓一撞也趔趄几下,此时方站稳了,从速上前来将我扶了起来。
“罢了,你就是生来克我樊双成的朋友,我怕了你了。这位就是谢舍人谢昌若公子,前几日刚行弱冠礼,他父亲请大宾为他赐字‘怀琰’,‘弱冠弄柔翰,卓荦观群书’,素有隽誉,从小儿便是太子伴读。现在京里都称他为‘怀琰公子’!”
我倚着翠浓,懒得接话,有些悔怨本日来了此人多是非多的处所。表示翠浓扶我快些分开。
明心法师伸手抚着长须,笑道:“公子深谙佛理,恰好与老衲以辩论明佛法,何来打搅之说。”
四周的人散开一些间隔,开端小声群情,异化着刺耳的嘲笑声。
“瞧她一身缁衣,丑死了。莫非是个女尼?可女尼为何来了大昭寺?”
“‘阿琰’,那是谁?”
“看此人,站都不会站了么。”
幸亏赤芙瞧见了我,赶紧奔了过来,微微瞪了昌若一眼。又扬声笑道:“颜娘子叫婢子好找,这便归去吧。”说着与蔻儿一左一右的将我扶着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