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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得一时半刻,司仪寺人唱到:“皇上驾到!”
感受他悄悄将下巴搁在我发上,呼吸开合之间,混着桂花香气的温热气味在我脸颊上游走。就像合欢花在脸上轻拂过,微痒的触感满盈开,偏生一缕发丝垂下来,也在脸侧流连。
萧王只得扭头对湛露道:“照顾好你家夫人。”随硕人上了前面的肩舆。
阮良娣理了理明紫飞月白祥云的挽臂,施施然的坐下。昂首见我立在那边,便抬手指着左手的席位道:“mm坐吧,何为么杵在那边。”
“小菀,本王之前……”他停下不说了。
言毕,两人举杯,均是微浅笑着,目光相抵,举杯饮尽了杯中酒。两人都是一样超卓的少年儿郎、天潢贵胄,看着其乐融融。
我清浅一笑,并不搭话。
司礼内监唱起后,世人又再度落座。此时大师才真正举箸入口,内廷歌舞伎也迤逦入内。我对席上好菜浅尝则止,暗安闲心中猜想太子何时发难。闻声阮良娣在旁娇语连连为萧王布菜,不由暗自嗤笑:论起服侍人的柔媚工夫,我不及她多矣。
跪在萧王和阮良娣身后,我举目望去:大齐威帝年过半百,仍然身姿矗立,虎目炯炯生威。心中暗叹,这就是大齐子民的天,是我顾氏一门成也萧何败萧何的因。
正胡思乱想,有人在我手臂上轻拍数下。
进了宫中,萧王自去保和殿行殿礼。我掉队阮良娣半步,随接引内监前行。亦步亦趋,不肯多说一句话,亦未几走一步路。
多年今后某些阳光亮媚的闲散光阴里,我仍然记得这天的桂花香气,和他强有力的臂膀、炙热柔嫩的唇。
携了湛露去乐道堂,见他着冠正衣从厅中走出,不由抿唇一笑。
阮良娣在前面扭头瞥见,嗤笑一声,“mm真是小家子气,虽是天家内苑,到底是一家子骨肉,做出这幅模样给谁看呢!”
回眸猎奇望去,却陷进一双专注敞亮的眸子里。
“在想甚么?”萧王在我耳边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