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良娣看我一眼,垂下眼眸,缓缓回身坐在了厅内椅子上。眼中等候、哀思、和顺等各种神采交叉轮转。
当下公主点头应道,“没甚么不便利的,只要你不嫌孩子喧华。你们还没见着小宝呢,一起去吧。曲昭训你也一起来。”
虎贲将军府的太夫人徐氏便道:“你们没来的时候,奶娘抱在这里和诸位夫人玩的欢畅着,咿咿呀呀的说个不断,我拿了红苹果逗他,举着小胳膊小腿动的可欢实了。看着让人爱极了。”
我朝公主看去,见她微微点头,又看了曲侍郎母亲吴氏一眼,便明白是要我与吴太太将此事坐实。
如此笑过一回,便转了别的话题。靖远侯夫人李氏见状,心有不甘的挑了挑眉毛。
户部尚书周彻的夫人刘氏便点头笑道,“是呢,太后也说,六皇子是个宅心仁厚的,对兄弟们倒是一片热诚的。”
微一沉吟,便向吴太太笑道,“表舅母,府上是不是又添了新的仙鹤呢?我听人说表舅的画作更加好了呢!”
哥哥瞧见我的憨模样,便将我搂在怀里,大笑着将头上的小发鬏揉的疏松开,有几缕头发钻进脖子,痒痒的短长,兀自捏紧了手中的梅花饼朝口中送。哥哥见了又笑得不可,直嚷嚷:“我们家阿琰是个小馋猫。万事皆靠后,唯有点心高。”
公然,李夫人听公主一力保护,只好陪着笑,道,“公主是个怜贫惜弱的善心人。”
我咋一听,只觉耳中嗡嗡作响,却一时不知拿甚么话回应。实在这类环境,如果阮良娣能转圜一二是最好,但是她近几日在萧王面前与我相争,本就落了下风,如何会出言相帮。
过了半晌,闻声阁房哭声已停,渐渐传来公主“哦……嗯……”的逗弄小儿的声音。我与阮良娣对视一眼,脸上也不由暴露和顺笑意。
我暗道幸运,幸亏还记得这桩旧事。那年母亲过生日,爹爹兴冲冲的拿了一卷画回家,便曲直大千先生的《鹤行图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