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罗不觉点头。她当初闻见龙涎香气也有此感受,那抹奥秘气味难以名状,像一种和顺的蛊毒,总在吸引她前去寻觅。

蕙罗踌躇着问:“大王……想晓得甚么?”

蕙罗着恼道:“那词大王就不必说了,但请奉告我前次所用的异香称呼。”

言罢他愈发搂紧了蕙罗,让她的头靠近本身的衣衿领口。蕙罗现在哪另故意机闻香,奋力挣扎着,何如赵佶用力甚猛,她没法脱身,便只好双手乱抓乱挡,偶然中触到他一只手,便一咬牙,用指甲狠狠地抓了下去。

蕙罗猎奇问:“这一钱龙涎代价多少?”

蕙罗退至远处,朝赵佶一福,正色道:“大王是亲王,言行宜自重。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蕙罗大窘,立时飞霞劈面,低垂螓首赧然不能语。

指甲敏捷划破了赵佶手背上那片光亮的皮肤。赵佶缩回那只手垂目看了看,蕙罗亦随之望去,但见他那白净标致的手上多了三道夺目标血痕。

蕙罗徐行走至他面前,低头闻闻,仍没辨出涓滴龙涎香气。

“值得的,”赵佶含笑着,目视火线,如有所思,“我一向在追随一种最爱的香,但愿只要闻见它,便可健忘统统痛苦、忧愁与烦恼,获得身处极乐天下普通的安宁与平和。但那种香好似只存在于我的设想中,直到我闻见龙涎的香气……它的味道与我等候的香气另有些差别,但已相称靠近。今后我会持续尝试,用各种香料与之相合,但愿有一天,能配成我平生追随的那种香。”

赵佶答道:“还好,那番商知我爱香,让利很多,我仅花了二十万缗。”

赵佶悠悠一笑,亦未推搪,安闲答道:“那香名为龙涎香。相传南巫里洋当中,离苏门答刺西去一日夜之地,岛屿林立,波激云腾。每年春季,群龙齐聚于此,相互玩耍而遗下涎沫,在海中固结为脂胶。开初是黑黄色,很有鱼腥气,再经风吹浪打,会逐步变硬,成为蜡状硬块,色彩也越来越浅,从黑黄顺次变成灰褐、灰,乃至红色。鱼腥气随之退去,那温润含蓄的香气也会渐渐闪现出来,焚之则翠烟浮空,结而不散,烟缕清楚,乃至可分可剪。而那香味,你也曾闻见过,近似异花气,芳香芬芳,但又仿佛不尽于此,此中另有一脉气味难以名状,暖和而含蓄,我一向找不到切当的词语来描述。”

而后三日,赵佶还是每日来入省存候,但每次都是不苟谈笑的模样,就算与蕙罗相见也都是规矩客气的,再无调笑行动。但在第三天傍晚,一个小黄门敲开了蕙罗的门,递给她一个礼盒,道:“这是十大王命我送给沈浑家的。”

一面说着,一面倾身,向她朱唇吻去。蕙罗避无可避之下忽生急智,头一侧,冲着门外唤了声:“官家!”

赵佶轻笑出声,又道:“你们既不能自用薰衣香,恐怕内室帷幔间的帐中香也一定能用。但你们研习香道,岂有不爱香之理?何况又是方当妙龄的好女子。我猜,你们会用一些天然香花,比方素馨、桂花之类,装在香囊里,置于被褥间,如此,夜晚可拥香而眠,而翌日换衣,也不会过分感染花朵香气。”

赵佶笑道:“但是能够,不过,你仍要答复我一个题目来互换。”

蕙罗睁大了眼睛:“大王如何晓得……”

小黄门道:“大王说了,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浑家不必介怀,还望浑家笑纳。”

蕙罗再将那素白摺叠扇伸展开来,一幅仕女图随之映入视线,笔致高雅,精丽纤巧,画的是一名美人斜倚薰笼,望月薰衣。而其上题有小令一阕,蕙罗凝神看去,发明恰是她先前问赵佶而不得的那阕小山词:

“不可,”赵佶摆首,“刚才的题目,答案是我本身说出来的,你底子就没答复,以是没法互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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