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御天香：北宋女官香药帝国 > 第19章 双姝
太后似有所悟，蹙了蹙眉：“要你一宿服侍？”
太后收回了那迫人的眼神，身材略向后倾，手指拨动了腕上的佛珠，垂目如有所思。
蕙罗随王湲出去，待她们回身后，太后又唤来一名小黄门，道：“去把司宫令请来。”
说着还不断朝蕙罗眨眼，目示王湲。蕙罗也晓得王湲一心想往东阁，但若本身不去，她不便分开，最后也只得答允，随她去了。
蕙罗见状对她道：“姐姐若另有事，尽管去做，不必在此陪我。”
这女人便是郑滢了，此前她常常去福宁殿通报太后讯息，蕙罗也认得她。面前这般景象无异于红袖添香，赵佶偶然侧首，与她目光相触，两人便相对一笑，旋即又各自去做本身的事，两人之间氛围和谐调和，有一种不须言传的默契，明显是如此相处惯了的。
郑滢含笑道：“十大王笔力快健，设色鲜润，这画天然是好的。但画中人脸孔与白玉观音过分类似，倒略失神韵。”
赵佶尚未答复，王湲便他们身后笑笑地开了口：“让他撕。若不准他撕，明天他又该找甚么借口来请阿滢姐姐指导呢？”
她说的阿滢是指隆祐宫另一侍女押班郑滢。话虽如此说，王湲目光仍不自发地飘向了东阁，明显非常体贴那边的景象。
赵佶先朝正向他见礼的蕙罗浅笑点头，然后对王湲笑道：“或人就是爱损我，一日不说我几句好话，便会感觉不安闲。”
王湲浅笑道：“不瞒mm说，十大王正在东阁书斋中为太后画一幅观音像。你来之前，我本来是在书斋中为十大王洗笔，分开这一阵，也不知他画得如何了。”
“技艺之事，我老是不厌其烦，精益求精。”赵佶负手踱至王湲身边，又在她耳边悠悠笑道：“或人总惦记取画观音的事，莫非却忘了我当初为学一支曲子，也请你细细教了我半年么？”
太后见她是默许的神情，便又问：“那为何会闹成如许？”
王湲约莫二十出头，长相甜美，笑起来唇边犹带酒涡，对蕙罗也态度驯良，在西阁中亲身为她点茶，又不住嘘寒问暖，状甚体贴。但两人聊了好久，逐步没了话题，太后那厢又没来人传宣，王湲似挂念着甚么，开端几次举目朝东阁看。
一名与王湲春秋相仿的女人服侍在赵佶身边，身形娟秀，亭亭玉立，端倪间有书卷气，现在在为他洗笔调墨，也一向存眷着他的作画过程，一举一动安闲轻柔，姿势文静端雅，唇边始终系着美好的浅笑。
这教曲子又不知是哪桩公案，王湲当即脸一红，先前气势荡然无存，斯须才又嗔道：“甚么‘或人’、‘或人’的，好生无礼！之前不都是叫姐姐的么？”
王湲摆首道：“太后嘱我陪你的，我哪能抛下你不管呢？何况东阁另有阿滢在服侍着……”
王湲嘲笑道：“我这是损你么？我说的是真相。你这一幅观音像，画了都快半年了，老是画了撕，撕了画，不就为赖在这里请阿滢指导么？”
赵煦所料未差，次日晨隆祐宫有人来，说皇太后有令，传宣浑家沈蕙罗过宫相见。
王湲承诺，走到蕙罗面前浅笑道：“请随我来。”
王湲双眸一亮，觉此计可行，遂邀蕙罗同去，蕙罗推让，那小黄门便随王湲劝道：“沈姐姐还是去罢。太后让你在这里喝茶，只是想留你稍候半晌，实在你只要不出这宫门，在那里等都是一样的。”
蕙罗拖延斯须，才鼓足勇气低首道：“奴婢抗旨，官家不欢畅，斥责奴婢，以是……”
而那两人作画的作画，看画的看画，都没感遭到蕙罗和王湲的存在。赵佶又画了一会儿，然后指着画面对郑滢道：“本日这幅，阿滢姐姐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