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御天香：北宋女官香药帝国 > 第27章 仲子
那边仍然保持寂静，不见有人走开。直到蕙罗移步将至，才有一女子现身走出，面对她道：“蕙罗，是我。”
引袖回身，他行动安闲地穿越梅林，自蕙罗视野中淡去。蕙罗再转头望向湖山石，踌躇斯须，终究还是朝那方向缓缓探去。
香积叹道：“男人常常都是三妻四妾的，你又何必是以耿耿于怀？十大王是那么高贵的一小我，你又岂能要求他对你一心一意？”
在他温言软语下，心如轻风拂过的杏花枝，在悄悄地颤，蕙罗同时却又莫名地感觉伤感。低眉避过他额头的打仗，她引袖掩去于这短短一刹时掉下来的泪。
“不是，”蕙罗抬首，沉着的目光直探他双眸，“是‘将仲子兮，无逾我墙’。”
蕙罗游移，一时不答，香积便也不问，站起取来香粉，开端为蕙罗粉饰哭红的泪眼。少顷，她事情完成，又取过一面镜子，含笑让蕙罗自看。蕙罗看了含笑以示对劲，香积明朗地笑开，回身清算奁盒的身影也显得特别轻巧。
蕙罗退后两步，拉开与他的间隔，再垂目问：“我对大王来讲，不过是个浅显之极的侍女，何故大王如此抬爱？”
那声音很清脆，像是玉石相触收回的叮当声。蕙罗与赵佶侧首，见湖山石后有裙衩一闪，应有个女子躲在前面。
蕙罗点点头，持续说：“可她们越制止我们看，我们就越猎奇……有一天，讲课的女官叮咛我与两个火伴去藏书阁取那天要学的书，我们取书时发明《郑风》就搁在中间。我们见四下无人，就各取了一册翻开看，没看多久便有洒扫的黄门出去，我们吓得从速把书放了归去。这一会儿工夫，我只瞥见了《郑风》中的一首诗，但我却记得很清楚，直到现在都没忘……”
蕙罗黯然道：“是两情相悦么？我喜好他或许不算奇特，但是我又凭甚么让他喜好？我没有郑滢的才学，没有王湲的娇俏，也没有崔小霓的清傲冷傲，他是真的喜好我么？或者靠近我，只是为了扩大他对宫中女官的保藏？”
“为甚么？”香积大惑不解，“十大王身份崇高，才调横溢，人又生得那么都雅，这宫里喜好他的女人不知有多少，而他常日真正看得上眼的，实在也就是郑滢、王湲和崔小霓她们几个，都是宫中一等一的人才。现在对你青睐有加，你应当欢畅才对……如许十全十美的人，又还对你如许好，莫非你会不喜好？”
幸亏香积并没有诘问，只说：“我是来梅林摘花制香的……天气不早了，你快回福宁殿罢。”
“够了够了，这不是喜好是甚么？”香积粲然笑，再问：“那你为何还说不想跟他有干系？既然两情相悦，将来为他所纳又有何不成？”
“那……你们是如何熟悉的呢？”香积再问。
翌日蕙罗回尚服局，又与香积相见，而香积对此前之事只字未提，一丝不苟地筹办好福宁殿除夕所需香品交给蕙罗，与蕙罗议论的也都是与年节相干的事体，直到蕙罗将要回福宁殿时，她才唤住蕙罗，走到近处低声叮嘱：“这两日还会有浑家去梅林摘花的，别再去那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