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御天香：北宋女官香药帝国 > 第54章 密议
大火烧毁了圣瑞宫一排殿庑,因风势启事，有朝福宁殿方向伸展的趋势。赵佶闻讯披衣而起,仓促避往内东门小殿，太后亦接踵过来。翌日宫门一开,几位宰执当即入内东门小殿问安。
太后沉吟不语。赵佶随即道：“朕意与曾枢相略同。昨日放火者决杖、配嫁车营务罢，圣瑞宫暂不究查。”
曾布道：“天子初政，小人不悦者多，或正乘机策划。而天子践祚以来，孝慈仁爱，政事皆合民气，无可指责。此时如果以事制狱圣瑞宫，恐表里骇异，物议鼓噪，乃至有所异动，太后不成不防。”
赵佶并不觉不测，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含笑高低打量赵似，缓缓道：“昨夜之事我已传闻……但是你不感觉，你起首要求的，应当是我赦免你们的罪么？”
曾布点头：“不当，触及蔡王一段陛下可命人删去，不宜在邸报上公布，如此，更彰显陛下珍惜幼弟之心。若蔡王行动由宫人传至宫外，暗里传播，晓得的人亦很多，而陛下置身事外，也可令旁人无迹可寻。”
赵佶微微一笑：“不过，朕没有奉告太后及宰执。此事会帮你措置安妥，不会把太妃牵涉出来。”
赵似道：“请把司饰浑家沈蕙罗赐给臣。”
“未需求朝臣，”赵佶道，“内臣亦可，只要能公开发起，让人晓得……你必须承诺此事，朕才许你提第二个要求。”
曾布欠身道：“圣虑高超，非臣所及。但诸王皆从，唯独不令蔡王西行，又露了陈迹。定王春秋比蔡王小，不如就以他两人幼年，为免驰驱之苦为由，令其免行。”
太后道：“说是人恍恍忽惚的，老身派太医给她诊治去了。”
太后却分歧意：“天子性宽，但若本日宽贷，小人不知害怕，异日又破火禁，结果不堪假想。孙小鸾必须处斩。”
“兄弟间事，朕本不欲尽言，”赵佶怒对曾布道，“但蔡王行事尤不循理，很有肮脏事，太后一贯深恶痛绝，而朕念其年幼，不忍苛责，常常在太后跟前帮他说话。现在他倒愈发孟浪，做亲王却几次与六尚浑家来往，且当众做出这等丑事，如此不矜细行，朕甚是痛心！”
殿中内侍亦随太后退出，赵佶身边酒保侍立于门外，曾布见状，上前私语赵佶：“现在宫廷表里大事均由太后处罚，外间群情纷繁，说陛下乃成年长君，又将生子，皇太后只待弄孙便可，万无垂帘之理。”
赵似遽然侧首看他，目中忧色一闪而过。
宰执皆称应严惩孙小鸾,或令大理寺制狱穷究,独曾布不语。
赵佶点头：“甚好，就按枢相所说措置。”
旋即幡然变色：“你身为亲王，却私通六尚浑家，公开狎昵，秽乱宫闱；沈蕙罗供职六尚，奉养帝后，却与亲王暗里来往，行动不谨。你们二人都犯了宫禁重罪，现在你不上表请罪，反倒要求朕将沈蕙罗赐给你，真是胆小妄为！”
赵似默许。
赵佶闻言甚喜：“如此甚善。他们两人皆未出居外第，这个来由倒是说得通。”
曾布上前，躬身问道：“臣叨教，现在圣瑞宫是何景象？”
曾布欠身道：“火禁不成不严，该当如此。何况此番火势甚大，孙浑家所犯之罪，虽凌迟亦不为过。”
见赵似不语，赵佶又道：“刚才你说，找朕是有两件事。不如如许，你为朕做两件事，朕或许你两件事，如此公允罢？”
赵似冷静听了，道：“十一哥只比臣大三月，却让他去，这来由稍显不充分。但臣还可上表，称为侍母疾，臣自请免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