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罗顿时明白,白天刘清菁劈面对孟冲真提驴驹媚时,孟氏是何表情了。

此时暴雨骤起,蕙罗才入元符寝阁,便闻鞭声异化于雷声中霍霍作响,是刘清菁亲身挥鞭在打翘翘。翘翘于雷电光影中满地翻滚,已是遍体鳞伤,惨哭不已。

及至内东门,太后遣人送来贵妇冠服,命孟冲真易去尚穿戴的道衣,再请入太后寝宫。

说这句话的时候,仿佛回到了依偎于先帝怀中那一刻,她目光凄郁,两滴眼泪亦悄悄滑落。

刘清菁欠身:“多谢官家操心周旋。”

蕙罗听得不寒而栗,斯须问刘清菁:“娘娘把此事奉告先帝,他便废后了?”

太后冷眼看她,奉告她瑶华宫孟氏将复皇后位号,本日午后将回禁中。

蕙罗退后,旋即奔至床边拾起金鸭,抓了一撮香灰细看,闻了闻,又送了一点到口中尝尝,然后捧着金鸭到刘清菁身边跪下,道:“娘娘,这真是平常香灰,由杉木枝、松针、松花、纸灰、蜀葵等燃烧制成,绝无骨肉灰烬。”

“看了,”刘清菁浅笑道,“妾很喜好,就裁来换枕屏上的画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刘清菁姗姗来迟,穿戴着皇后衣冠,带着安如茵、沈蕙罗等多名宫人,很有阵容地入内。

刘清菁道:“细节太后都不准人提,只说孟氏是冤枉的,并不知情。但你想想,她的养母在宫中做这么多事,她会毫不知情?”

刘清菁似不觉不测,无愠怒之色,但含笑道:“如此甚好。先帝弃我等而去,妾整天哀戚,百感凄恻,想来玉清妙静仙师也是一样。若她回宫,倒可两厢安慰,一同奉养太后,这宫里也会热烈些。”

厥后未谈几句,她便起家辞职。赵佶亦随后告别太后出门,追上刘清菁,低声对她道:“太后执意如此,莫可何如。但两位嫂嫂将来分家两宫,无事不必相见,倒也无甚大碍。”

梅玉儿语意所指的是刘清菁平生中最感屈辱和耻辱之事。

“嫂嫂何必如此客气。”赵佶道,又含笑问,“前日我让沈浑家送到元符宫的画嫂嫂看了么?”

“非也,”赵佶规复安闲神情,轻感喟,淡淡道,“我只是恋慕它。”

孟冲真会心,忙上前搀扶,不欲她行大礼,但郑滢对峙,仍一丝不苟地举手加额再跪地,手背触地,昂首触手行手拜礼。

刘清菁闻言手势一滞,未再挥鞭。

刘清菁问太后道:“孃孃,冲真复位之制已降了么?是否已诏告天下?”

(待续)

刘清菁冰脸不语,盯着梅玉儿看了好久,方缓缓问司宫令:“这位浑家是谁?”

梅玉儿走到刘清菁身边,看了看她身后的椅子,才对刘清菁浅笑道:“娘娘谨慎,落座之前请先看看。若椅子安设不铛铛,坐下去会跌倒的。”

说到这里,刘清菁随之嘲笑,又道:“先帝闻讯赶来时,我已倒在雨地里。他一把抱起我,焦心扣问。我的宫人把内幕奉告他,他既气愤又哀痛,紧搂着我,一颗温热的眼泪滴在我脸上……然后,我展开眼,缓缓对他说:‘官家,不要放开我,我只要你……’”

司宫令游移,只躬身而久久不作答。

刘清菁点头,道:“我没亲身奉告他,但假装被厌魅谩骂的模样,在寝阁表里狂哭大闹,时而驰驱撞墙,时而委顿倒地,气味奄奄,任谁看了都觉得我疯了,实在我内心明白得很。”

随后郑滢上前施礼,司宫令低声对孟冲真私语:“郑娘子已怀有两月身孕。”

世人望去,见发话的人是孟冲真带返来的掌饰梅玉儿。

想起当时景象,刘清菁幽幽地笑了:“你晓得么?那罐灰里另有好些没烧化的小骨头……我持续拷问,那浑家又供说,燕氏还找了一名叫法端的会厌魅术的尼姑,结合会作画的内侍王坚,画了我的画像,用大钉钉在我心上,还烧了符,也放在我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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