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御天香：北宋女官香药帝国 > 第65章 斗香
言罢，赵佶翻开香盒，见是蔷薇水蒸制的沉香碎块，遂问梅玉儿：“是用江南李主的花浸沉方剂制的罢？”
两人领命，各自归去筹办。
王素绚亦赞美：“香制得好，人也有灵气。”
蕙罗取香炉隔火薰，少顷，香味垂垂飘浮于殿内，如深谷流风过花树，如小庭微雨拂芳圃，闻见者大多微微点头，表示必定。
刘清菁听了按捺不住，嘲笑道：“官家崇尚简素，亦号令宫中人用度俭省，若皇后领衔，个个都做严妆贵妇，传出宫去，上行下效，岂不滋长奢糜之风？”
刘清菁道：“本日胜出的香品，必将遍传天下，为万民追捧。你们这严妆贵妇香首要配料是珍稀的蔷薇水，若举国抢购，奢糜之风怎不大盛？届时官家也会遭到言官论列，百姓质疑，明君圣誉也会是以受损。以是应判蕙罗得胜。”
蕙罗道：“未曾定名，请官家赐名。”
赵佶传闻后笑道：“这两人看着都不错，只是现在都在为我两位皇嫂做事，我指定谁，谁奉侍的皇嫂就会怨我抢她的人罢？”
王素绚一时无语。孟冲真倒从旁淡淡道：“皇后乃就事论事，严妆贵妇不过是描述香味品级，与简素奢糜无关，倒是正切‘极致花香’的命题。”
赵佶问皇后定见，王素绚浅笑道：“此香清幽，清甜中又带凉意，好似走在深谷小径中，忽见花开。”
梅玉儿点头承认。
孟冲真随即申明：“这蔷薇水是我回宫后太后赐给我的，也是先帝遗物的一部分。我本身是用不着的，因看玉儿要制香品进呈帝后，感觉不如给了她合香药，若合官家和皇后情意，倒也不至于糟蹋了这贵重之物。”
郑滢有身后，为免她劳累，太后让她另择浑家为赵佶掌巾栉之事，但连续换了几个赵佶都不对劲。郑滢看他意义，必技艺出众深谙香道者方可，属意的恐怕不是沈蕙罗就是梅玉儿。
再取香粉置于银叶上隔火薰，则火气全无，白兰花香味较着，且有水润之感，沉香则化为隐于厥后的清甜余韵，相辅相成，而不喧宾夺主。
王素绚闻后也颇赞成，命蕙罗薰香。
周尚服亦点头附和：“如此甚好，也可制止她们得失心太重，影响公允较艺。”
（待续）
赵佶浅笑道：“蔷薇水香气浓烈，即便用蜡封口都还是会有气味逸出，一贯极贵重，先帝都舍不得用，若非嫂嫂所赐，我们也是不敢用的。”
然后命梅玉儿薰香。此香略微加热便异香氤氲，全部大殿如蔷薇开遍，沉香味融于此中也使香调更丰盈，芬芳盛美之极，只是比蕙罗的微雨破禅香馨烈霸道，显得有些咄咄逼人。
太后亦点头，却又想起七夕那晚，在月台上远远瞥见赵佶与元符谈笑对答的气象，虽听不见他们在说甚么，但两人状甚轻浮，禁不住叹了感喟。
周尚服道：“还是娘子考虑全面，确应请帝后决计。”
殿中内臣浑家啧啧称奇，目露艳恋慕求之色。
世人皆同意。赵佶又道：“不过临时只奉告她们事关升迁，别说换仆人，以免两宫得知后有定见。”
刘清菁传闻此事，对蕙罗道：“你若要赢梅玉儿倒也不难。论花香，最醇莫过大食国或三佛齐的蔷薇水，沾人衣袂数月不散。若用来合香，任梅玉儿再配何莳花材，也比不过你这花香。正巧我这里另有一瓶三佛齐的蔷薇水，可送给你用。”
赵佶又问郑滢，郑滢含笑欠身：“妾观点与皇后不异。所谓窈窕深谷，时见美人，就是这类感受了。”
蕙罗却回绝了，说：“蔷薇水上风较着，如果以得胜，反而不能表现本身技艺。何况又太贵重，我们的香品是供帝后所用，若他们赞美，传到宫外，一则或引发高低效仿，指导豪侈民风，二则能够会有言官论列，损及帝后圣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