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东京大内呢?”苏意墨并不放手,持续问,“东京大内有没有龙涎香?藏在那里?”

苏意墨及时抓住了她挥来的手,亦压抑住她随后的进犯,将她双手摁下,神采俄然转为持重:“刚才只是谈笑,但龙涎香事关意墨出身,我任职外香药库,潜入西京大内,皆是为此。你与我无怨无仇,今次你若助我,我必不害你,若达目标就放你走,决不食言,还望女人成全。”

见他靠近,蕙罗尽量今后缩,目露讨厌之意,苏意墨笑意加深,欺上前来托起她下巴:“我对女人原无邪念,但若女人不肯互助,白白请女人走这一遭,也是有几分不甘,少不得胡思乱想,胡乱做一两件错事了。”

苏意墨再问:“那这罐香饼,是从哪家香铺购得?”

他撤回蕙罗脖子旁的刀,但是蕙罗待仓促挪动两步,他扬步一旋,又转至蕙罗面前,刀还是横到她颈下。

男人点了点头,垂下了手握的刀。

他冰冷的目光锁定在蕙罗脸上:“你别动歪心机,若要张扬,我的刀随时可让你闭嘴。”

“说,你把龙涎香,藏在那里?”男人持续说,用的是粉饰实在嗓音的气声。利刃就在脖子边,蕙罗不敢妄动,极力移眸向火线,想看看挟持者的模样。但触目所及,不过是男人蒙面的黑巾一角。

蕙罗极力去掰他的手,一面咳嗽一面说:“东京……我也没见过……你不是香药库使么……应当……比我……更清楚……”

苏意墨沉默,也不再问,把那罐香饼支出怀中,本身又翻箱倒柜细细搜索了蕙罗房间,见再无埋没的香药,才停止,目光沉郁地重又落到蕙罗身上。

蕙罗点头:“我明白。”

苏意墨却像是轻车熟路地带着蕙罗穿行于这残破的库房中,绕到库房后院,推开一面围墙上的旧药柜,暴露一道颇宽的裂缝。那道裂缝想必开初是年久失修构成,但明显又经报酬拓宽,已能容一人侧身通过。

他必定会去菽禾香木店寻觅龙涎香,蕙罗能猜到,但不知他为何要本身随他去。蕙罗冷冷别过脸去,心道现在本身虽为他俘虏,但又岂会言听计从,仍其差遣。

苏意墨唇角轻扬,语气徐缓,在她耳边低语:“不但有苏合油,另有很多种不是很友爱的香药,你若不听话,能够会有一些很严峻的结果,比方,很快,你就临时说不出话了。”

蕙罗睁目,状甚欣喜:“是的,恰是菽禾香木店。”

苏意墨不再接话,又托起瓷罐细细闻了内里的香饼,才又看向蕙罗:“这些香饼中你加了龙涎香?”

80.使君

蕙罗咬牙蹙眉闭目不看他,苏意墨愈发靠近,见她回绝睁眼,含笑朝她俯身,双目一眨,用羽毛般的长睫毛戏谑地在她脸颊上一抚,蕙罗浑身一颤,如心底突然生出无数藐小绒毛,一层层地倒立了起来,继而浮升而起的是莫可名状的屈辱感,这睫毛一抚比直打仗摸她肌肤更令她感受耻辱,愤怒交集之下把满身残存的力量齐聚于右手之上,扬手朝苏意墨劈面挥去。

他与蕙罗对视,露在面巾之上的半张脸公然是蕙罗猜想的高鼻深目。蕙罗佯装未觉,向他亮出了手中的火折子,“能够么?”

月黑风高,好一个话旧的良宵。不知这位原风采翩翩的香药库使有何遭受,竟变成了欲持刀杀人越货的悍贼。蕙罗忍不住瞥了一眼他垂着的手倒提着的,兀自闪着寒光的刀。

苏意墨蹙眉,颇思疑:“这家店虽不小,但新开未久,能有这等珍稀香药?”

苏意墨一哂:“沈女人是合香妙手,也用坊间香品?”

苏意墨似看出她心机,举起刀朝着利刀吹了口气,笑道:“女人如果坦诚相待,这刀自不会胡乱伤人。不然,下一刻会产生甚么,我也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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