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罗品完,刚垂动手,苏意墨便迫不及待地接过香炉,行动稍显卤莽,令那通报香炉的侍女忍不住着意打量他一下。

苏意墨再对蔡攸:“退席之前,蔡至公子称已购得龙涎香真品,看来本日我等可大开眼界了。”

林司饰目光微滞,略一沉吟,又含笑看向蕙罗的阁子,“殷女人如此写,也是感觉如同蔷薇园中么?”

侍女与苏意墨闻言都模糊一笑,蕙罗于一旁闻声,也不免悄悄感慨:此人提及情话来,与现在官家倒有一比。

苏意墨道:“恰是。”俄然有警悟状,弥补道,“这诗句是我代仆人写下的。”

蕙罗再顾苏意墨,见他虽未承诺,但也没出言反对。遂缓缓起家,本身褰帘而出,朝林司饰走去。

林司饰坐于主席,唐妙仪与蔡攸摆列东西两席,蕙罗与苏意墨在林司饰的安排下坐于南面,与其相对。林司饰命侍女卷帘,让本身面对众来宾,而其他三方香席均垂帘。

蔡攸笑而不语,拿起侍女刚传回他案上的香药,掰成两半,然后阔步走出帘外,扬手将此中一半抛入中庭池中。

林司饰见蕙罗阁子帘未动,含笑特地扣问:“殷女人不过来看看么?”

林司饰安闲回应:“蔡至公子高见,此香的确是用蔷薇花瓣与沉香制成。蔷薇水贵重不易得,而我偶尔间从一大食贩子处购得大食蔷薇植株多少,遂莳植取香。无法蔷薇水制法大食国人秘而不传,我只得以花瓣蒸沉香,再压迫花汁与之和,以是此香带有花瓣当中的草物水气。”

蔡攸品香只一下,很快便让侍女送回香炉,本身提笔在香笺上写了寥寥几字。

侍女持续念蕙罗的香笺:“敲扶密竹枝犹亚,日暖寒禽气渐苏。”

唐妙仪有些惊奇:“你有龙涎香真品?不是合制的龙涎香?”

林司饰浅笑问蔡攸:“此句何解?”

林司饰看向蕙罗阁子:“刚才殷女人援引元微之诗句,可也是指雪后晴暖,万物复苏之意?”

苏意墨细品一番,目意渐冷,单手将香炉递回给侍女,明显是绝望的。

林司饰叮咛侍女:“快唤人把香药从池中捞出。这等珍稀之物,切勿没于鱼吻。”

林司饰道:“龙涎香非常珍稀,我记得我幼年初入尚服局时,听闻当时奉宸库所藏古龙涎香,亦不过二两。慈圣光献皇后偶以一豆大的香块薰之,披发的香味若异花气,芬郁满座。那种龙涎香,豆大一饼便值百缗钱,且还买不到。只要帝后极其靠近的内侍都知才获赐一饼,他们以金玉为香囊,贯以青丝,将这粒香佩于颈上,衣领摩挲间异香不断。但那今后,我就没有见到龙涎香真品……”

蕙罗未应。林司饰又道:“其间来宾皆官吏贵戚后代,是识礼之人,女人又戴着面纱,现在过来一观,也不算太难堪吧?”

蔡攸收回目光,回身对唐妙仪,道:“真龙涎浮于水则鱼集,薰衣则香不竭。”

林司饰命侍女取来一枚绣花针,扑灭一枚炭饼,又取来蔡攸剩下的那半块香,再对世人道:“我在宫中曾学过,若以烧红的针刺入龙涎香,会有白烟如线,可分可剪,且针拔出后针尖会固结香油一滴。”

离林司饰只要四五尺间隔了。蕙罗有些节制不住心下高兴,向林司饰伸出了乞助的手,口中有仿佛哭泣的声音收回。

蔡攸道:“他们都说闻到的是花架、花圃中的花香,我却不觉得然。大食蔷薇水乃是取凌晨未开之蔷薇蓓蕾颠末蒸制萃取精华制成,故而浓烈非常,花香袭人,耐久不散。而司饰这香虽有蔷薇之味,但香气轻浮很多,且杂有草物水气,品这香面前如见乱红纷飞、花落千片,但那蔷薇园倒是在隔墙的秋千以后,我等路人只见乱红,不见枝头花朵。以是,这香多数是用蔷薇花瓣与沉香粉蒸制而成,而非蔷薇水浸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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