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蹁跹而至,酒吧飞腾迭出,灯摇光晃仿若人间天国,臀乳乱舞又似脂粉天国。周大炮一脸怒容,唇齿磨叽还是欲言又止,我有些急了,指着邻座一对美女说:“明天你拿出点本领,让老子瞧瞧大炮雄风。”周大炮黯然应道:“你觉得我不想?你觉得我不想!”这话轻飘飘的很没底气,不祥之感涌上心头,当即拉下脸问:“你娃到底出了啥事?兄弟能帮则帮,不能帮找别人帮,如果缺钱我另有几万。”一席话说得周大炮泪目炫花,顿了顿冲动地说:“我是窝囊废,你们都帮不了。”说完嗖地揪住我的衣领,语气垂垂变弱,“我……阳痿了?”
犹记得寝室第十五届座谈会,论题是“现世有没有爱情”。刘浩说:“佛在哪,爱就在哪。”大伙无可回嘴,李强大大咧咧地说:“爱情就是糊口,两小我其乐融融,她做饭你拖地,你洗衣她抹桌。”轮到周大炮发言,说:“甚么爱啊情的,撇上钱锤子不是,睁眼看看,多少爱情死在屋子上?”
回到家浑身有力,老妈找我谈淑芬的事。我听得极不耐烦,大手一挥道:“嘀咕个啥啊,耳朵都起了茧。”老妈气哼哼地说:“你这是啥态度,妈感觉淑芬好,配你绰绰不足。”我怯怯应对:“淑芬必定是好人,但我已有喜好的工具,她将顿时飞来重庆……”话音未落,老妈转怒为喜:“你说的是吴倩?来重庆耍几天?长住还是短住?”我嗫嚅不语,老妈就说:“我看都是不靠谱的事。”然后数落淑芬的好,“人生得标致,不说了;个子也不矮,更不消说。实在这都是大要,底子不值一提,关头是淑芬贤惠仁慈……”老妈喋喋不休,我打断老妈的话:“天下就淑芬一个好女人?”老妈叱的一声,叹道:“好人倒是多,恐怕你没那福分,就算可巧赶上,人家也瞧不上你。”我死力回嘴:“那倒一定,二娃也差不到那里去。”老妈立马扔来一句狠的:“撒泡尿照照,你除了有一张脸,有啥值得夸耀?”
鉴定一小我是否扯谎,和他对视五秒便可鉴别,心虚者眼球下拉,理正者目光温和。周大炮泰然自如,双手渐渐举过甚顶:“你的女人我咋会碰,庇护她都来不及,我有半句是假,出门让车撞死……”想起跟罗小米的过往,腾地火气翻涌:“闭上你的臭嘴,别在老子面前提她。”这时身后就有人说:“秦风啥时吃了火药,喝口绿茶降降火吧。”听声音是罗小米,我冷冷回应:“火气上头绿茶也不顶用,得换个降火体例,你是采阳补阴的老江湖,女人中的采花悍贼……”罗小米娇喝着打断我的话:“行了秦风!”然后绕至桌前,扑灭一支爱喜,端杯和我碰了碰,“我们之间有曲解。”“曲解?你开啥打趣!”
开了一间标房,周大炮和罗小米各躺一床,我横亘其间,坐地毯上左服右侍。周大炮满腔悲戚,拉着我一个劲哭诉:“我才二十九啊,还想持续干……”话说着泣不成声,我极尽所能安抚:“你娃别泄气,现在医学发财,性别都能够变,别说阳痿了,阳痿必定能治。”他恨恨地说:“你就是傻,这是绝症,男人的绝症!”调子凄楚无法,似从暗黑的天涯传来。骤觉胸口模糊作疼,仿若阳痿的不是周大炮,而是犯下滔天气戒的秦风。怔了一怔,我捶了他两拳:“如果杀人才气解恨,你把老子给措置了。”周大炮抹了把泪:“我不能杀好兄弟,老秦你说,我们是不是好兄弟?”哀痛满怀,我只要默不作声,醉鬼胡言,权当他说的是屁话。倘若我没猜错,他想杀的是红颜,红颜祸水,祸及根部,祸及灵魂。
老妈文明不高,却句句中人关键,乃至于我以为文明在中国,只是卫羽士嘴里的令箭牌。现当代道,很多文明人歇凉,没文明的当土鳖黄鳝,占便槽茅坑,就是不拉屎尿。我们届的没几个孬种,寝室更是人才辈出,走上社会,个个变成奸佞小人。刘浩卖海尔电器,我卖国酒茅台,周大炮的活动听着高雅――银行投资参谋。天涯杂谈有篇帖子,指出发卖这行的实在脸孔,粗心是发卖员时候想着麻痹客户,恨不得让他掏十万八万,一口气将手头的产品全数买完。做传销的更可爱,六亲不认,见谁都一副孙子脸。我们班构造委员陈晓,毕业后去上海淘金,成果误入传销窝子,骗完本身的男人骗亲朋,最后连爹妈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