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楼下吃了两根油条,边喝豆浆边拨吴倩手机。电话响了七八声,吴倩懒洋洋接起,问:“秦风啥事啊?家人勒令思过,这段时候我不能外出。”心下一悸,我说:“明天不准提你家事,我们谈谈别的吧。”话毕听筒那头窸窸窣窣,估计吴倩在穿衣服,等了一阵吴倩又问:“到底有啥事?”突觉她变冷酷了,“没……没事,就打电话问问。”正欲挂断电话,吴倩扔来一句:“比来想我没?”
黄发妞帮着斟满酒,招来另一美女作陪,只斯须,杯盏间雀鸟莺莺。但任那妮子肆意调情,我始终无动于衷。陈永胜甚觉奇特,戏谑道:“你娃是不是萎了?”我肉笑着问他:“要不要尝尝火力?”直惹得两妞媚笑不迭,谈笑间周大炮横地里冒出,灰头土脸地说:“你们玩得挺高兴的嘛!”陈永胜赶紧让座,抱怨道:“磨蹭到现在才来,哪个mm把你魂勾了?”周大炮一脸不悦:“别在我面前提女人。”陈永胜不明就里,我倒听出弦外音,侧身悄悄问周大炮:“那玩意如何了?”周大炮耸耸肩深表无法,“唉,吃了一箱擦了两件,还是不可。”
四年前我从策划转入发卖,月入一千八,日子紧紧巴巴。时任总监是一善人,见我孤苦伶仃,热忱先容一名女孩了解。此君在家乐福做收银,底薪独一我的一半,总监说我干发卖,粉脸一拉扬言:“停业员免谈,当官的例外。”现在我学聪明了,对内是地区经理,对外宣称公司副总,掌管西南区存亡,底薪只是毛皮,背工都吃不完。如此这般,身边的女性朋友竟然多起来,就在爸未抱病住院前,还经常接到陌生电话,问之答曰:“秦总,我是前次你给名片的某某,啊,你不记得了?我们在大坪唱歌,等会搓麻将,五一二,三缺一,你来凑个数。”
周大炮认人做妹,使何高招令人含混,更含混的是关于成都军区的团购合作,在朝天门船埠,陈永胜咽下一块烤鱿鱼,拍着我的肩膀似笑非笑:“老弟,说个好动静,军区和五粮液特供的合作黄了。”我顿时作了两个假定:其一,陈永胜寻觅供价更便宜的买家无果;其二,他想海吃供货商背工,客户感受宰得太狠。我暗自做过调查,茅台特供的确缺货,浅显经销商底子没法打通枢纽。金融危急如火如荼,川渝酒水经销商亏的亏散的散,耸峙不倒的,资金受存货管束。目前市场上张贴名酒商标的产品,发货都是一百件起,动不动就要几十万;前提更是刻薄,款到发货无退无换。市场经济就是如许,供过于求的产品,厂家喊经销商是老子,供不该求的产品,经销商叫厂家是大爷。
读小学那阵,我家地点大院属重庆较高楼层,地处半山坡,站在楼顶观景,长江滚滚,油轮如鱼划过。当时全部院子和睦敦睦,各楼层老头老太,逢艳阳日堆积于院坝,晾家事晒表情。谁家花猫死了谁家女儿出嫁,谁家老婆出轨谁家老公赌嫖,俱都一清二楚。当时我是读书天赋,年年考取第一名,每次手捧奖状回家,老妈都会赏我一枚鸡蛋。老爸没老妈那般体贴入微,仰仗谙练的木工技术,为我削制捏造市场上的玩具:AK—47、王五大刀、匣子枪。班上有钱人的孩子,个个见了都觉希奇,常拿奥特曼跟我兑换,我不肯他们加糖果蛋糕,甚者取出积累的零费钱。我垂垂见钱眼开,把木制玩具当艺术品卖,转头又找老爸精工定做。老爸就数这点最好了,每求必应,并且一次比一次有耐烦。最后一把AK—47,小学毕业前夕我高价拍卖,竟然卖了三十六块二毛。买家是九龙坡区蔡主任的独儿,这厮长大后不务正业,用老爸的污款嫖赌涉黑,终究为争女人枪杀情敌。五年前我在严峻学习,他却垂着光脑袋,迈着沉重的法度走向阴沉森的法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