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我往总经理办公室走,上周拟了一份出差打算,申请单枪开辟成都会场,趁机捞笔外快,弥补上月的资金缺口。及近而立,我至今还是月月光,一同出世的哥们,眼下大家小有所成。年初房市颓废,周大炮判定动手,斥资按揭一套小户型,转手净赚六万二;罗小米貌若《十面埋伏》女配角,凭此嫁了个煤矿老板,一三五开甲壳虫,二四六驾法拉利,端的是奢糜风景;刘浩方才升职,从停业主管晋升至地区总监,一夜间月支出净增三千三。比来我一向眼红,老妈觉得得了红眼病,满心焦愁,白发又多几根。就在前天下午,这个年逾五旬的女人,将最后一斤榨菜三折措置,佝偻着身躯走进瑞生药房,买了两瓶消炎滴眼露。我颤颤接在手里,点完皆不见良效,便知是妒忌作怪,与重庆近段时候的气候无关。

从朱福田办公室出来,出差万州的申冬强来电:“刚找了两名大客户,周末上重庆考查,秦哥给帮手洽商洽商。”我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谈妥了事迹归你,不分你一厘一毫。”申冬强谢声不迭:“哪能让你白劳累呢,你那说话便利不?”看看四下无人,我说:“龟儿子有屁快放。”申冬强抬高声音:“前天老朱找我说话,问了很多有关你的事,小弟给你提个醒,他此民气机很重。”当下甚觉奇特,我问他:“都问了些啥?”“哎,这事不能乱讲。”申冬强扭捏起来,“总之,秦哥要多加谨慎。”

周大炮是鲁迅的忠厚粉丝,前些年他研读鲁氏杂文,潜移默化受其影响,偶显傲骨之风,言语刻薄刻薄,很有文人气度。这厮戏谑完还给我起了个外号:无欲大师。言外之意,秦风啊,你生不该有七情六欲。周大炮只说对了一半,我没甚么特别信奉,不做教派信徒,不膜拜顶礼,却愿做爱的仆从。这些年打拼见效甚微,吴倩的突入给了我莫大安抚。何如月有阴晴圆缺,吴倩老妈虽念过四书五经,笃知礼义孝廉,花甲将至却嫌贫爱富。明天她用吴倩手机打我电话,趁我毫无防备诘责:“你是不是秦风?”

实在我心不平尤甚,为鑫达酒业奉献三年,风里来雨里去,兢兢业业渠道疏浚,按南川区主管申冬强的话说,“秦哥是‘开朝功臣’,鑫达能撑到明天,他娃功不成没”。朱福田厥后居上,摊谁都是刺,何况这厮的光辉史我持保存定见。他扁臀下的夏利车,引擎盖黄漆剥落,保险杠锈迹斑斑,一看就知是职业骗子。这类人我在昆明见过,穿着光鲜举止萧洒,实则兜里没几个银元,去中档酒楼嗨一顿,付钱时手抖得跟筛米一样。

相思成灾无药救,比来和吴倩通话总有火气,沉默一阵我说:“明天是我生日,只想见你一面,今晚八点的飞机,现在订票还来得及。”吴倩哽了哽欲言又止,我立马就火了,“再不付诸行动,不要说咱俩熟谙,今后今后一刀两断。”“对不起敬爱的,今晚真的不能。”吴倩非常委曲,“你晓得环境的,我甚么时候骗过你?”心腾地凉了半截,握动手机久久无言,吴倩在话筒那头急了,冲我用力地喊:“死臭猪说话,死臭猪……”

合上手机,想这生日是没法过了。尔等已过嗨酒K歌的春秋,上高雅点的处所烛光晚餐吧,绿叶还需鲜花衬。吴倩这朵玫瑰不在,去了我连绿叶都算不上。愁闷之下折回办公室,我将出差打算塞进抽屉,泡了一杯金佛山茶呷两口,透过广大的落地窗玻璃,朝天门车流如织,上班岑岭仍在飞腾。前次和周大炮在束缚碑喝茶,我曾大肆嘲笑上班族:闷头闷脑事情,马不断蹄驰驱,吃饱了撑的,糊口嘛,兜里有几文小钱,逢闲喝喝盖碗茶,搓几圈成都麻将。周大炮指责我不求长进,内心败北,壮志毫无,合适去尼姑庵对门的少林寺,拜慧空老衲报酬师,研讨佛法普度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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