宕哥这番话绵里藏针,一下子把田龙抵到了墙壁。在众兄弟面前,田龙再包庇熊逸也不能无端杀人!熊逸是兄弟莫非宕哥就不是兄弟?固然宕哥一点都没说出熊逸的错处,但身为坤沙的“账房先生”去追拿赌船上的总管不会没有来由,只要不是傻瓜都明白这个事理。见田龙摆布难堪,玛泰便出面得救。
按照以往的买卖端方,环球来的毒枭巨擘只能带上三到五名贴身亲信登船,即便如此,黑帮领袖的保镳们加在一起也达七八十之众,且个个怀揣利器,或脸孔狰狞,或虎视眈眈,或匪性凶悍,漫衍在各自的主子身后,公爵号游船大厅一时成了鬼影幢幢,群魔乱舞的洞窟盗窟。瞥见田龙到来,众毒枭倒也没有小觑之心,大师都是从血泊中杀出来的狠角,内心明白得很,能够坐上金三角黑权势的第一把交椅,没有点真本领那的确是痴心妄图,只是不晓得这白面后生在毒品买卖方面是否老道。
田龙也感觉如此告终这桩私家恩仇也算美满,可他脑筋里仍然有一丝疑问挥之不去,他模糊感到,宕哥断指化解与熊逸的恩仇,内里总有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味道。
刚才,在一边旁观的宕哥,心中大为震憾,大为惊奇,大为诚服,年纪悄悄的田龙竟然如此高深城府,一张嘴,一席话,轻而易举将一帮如狼似虎的黑帮老迈清算摆平,且这些利欲熏心的黑帮老迈还反过来感激他田龙,真恰是海滩后浪压前浪,小子可怖,后生可畏……罢罢罢!今后谨慎服侍,再不敢僭逾妄图,不然哪天真的会被这位新魔头斩手剁脚剜眼睛的。
熊逸还没表示与否,宕哥却抓起匕首,神采凝重地说:“阿逸兄弟,是宕哥的错,我不该该派人去清迈,不然月妹不管如何也不会丧命――我用两根手指给你赔罪了!”说着,宕哥手起刀落,削断了本身左手的知名指与小手指,顿时血流如注。
公爵号游船的大厅灯火透明,一张长条桌边围坐着来自美洲、欧洲、非洲以及亚洲的毒枭巨擘,正等候金三角新毒霸的到来,开盘一年一度的大宗海洛因买卖。
田龙却不动声色,持续说道:“我晓得,对你们来讲只要货源充盈,金三角出事就是一件利好的动静。你们完整能够操纵这事,将海洛因起码举高三层的价码批发给下家,现在我在这里先恭喜诸位发财了――不过,尊敬的先生们,你们发财却别让我小弟亏损,我的弟兄们在此次大围歼中死伤多人,他们还盼着钱来疗养抚恤,养家糊口。兄弟我讲诚信更讲义气,既不肯失期于诸位,也不想虐待我那些灭亡受伤的兄弟,以是我只在客岁代价的根本上增加一层,这绝对不算过分吧。”
处理宕哥的题目却出乎料想的毒手――不是因为杀他毒手,而是为杀他的来由毒手。杀宕哥的来由有二,一是替熊逸报仇,二是宕哥勾搭癞象。替熊逸报仇的来由拿不出台面,只能按勾搭癞象之罪履行帮规,不然难以服众。
接下来就是处理宕哥的题目。
田龙当仁不让坐上条桌首坐,阿德则在田龙身边担负起他的临时翻译。
宕哥一下子跪倒在田龙面前,沉痛懊悔地陈述:“司令,我真的不晓得阿逸是您的兄弟,我偶然冲犯了阿逸兄弟――阿逸兄弟”宕哥又转脸对熊逸说,“当初我叫人去清迈,只是想把你带返来,绝没有杀你的意义,月妹死也是个不测――司令,我晓得你爱兵如子,何况是您的兄弟,冲犯了阿逸兄弟就是冲犯了司令您,明天我甘心受罚,是要我一条命还是几根指头,司令您发话,我听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