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我没事。”田龙旋即敛收脑海里的感慨,叠声说,“我是在想,这段时候把你累苦了,家中里里外外你一小我繁忙,都怪我抱病把你拖累了。”
荷塘边系条不知谁家的扁舟,田龙瞅见禁不住童心大发,操起木桨,将扁舟依依呀呀摇进荷塘深处。
荷塘就在四周,有百十亩宽广,虽说时价暮秋,但这儿属南亚热带气候,水池水面仍然荷叶如伞,花蕾绽放,菱角肥美。放眼望去,一片摇摆的浮绿托纣着星星点点浅红,一池净水时有鱼儿跃出,风景非常婉美怡人。盈盈水面,绿荷随风影动,一只白鹭在轻巧地翱翔,有几叶渔舟远远流散,更遥处倒是一横青山黛峰。
“芝雅,你这田龙哥生得好俊,哪个寨子的后生?你的将来夫婿――奉告你年青人,芝雅但是我们这里百里挑一的好女人,你要能把她娶进门是你上辈子修来的功德,你得好好的待我们芝雅哟!”
田龙手握木桨止住荡舟,一时看呆了,看痴了,看醉了。这芝雅的确同馨姑如出一辙般地斑斓敬爱,倘若不是有馨姑在前,田龙难保不会怦然心动,究竟上,身临如画佳境,任随天下的男人皆能够会不顾统统地爱上这个如仙似娥的妮子……
这位少女竟是芝雅。芝雅坐在一叶小舟上,口中轻声曼歌,时而操浆弄舟,时而伏身采撷水下紫红的菱角。阳光里,碧水上,一名非常清纯娟美的少女鹄立中心,就仿佛是菡萏仙娥嬉水,芙蓉神女凌波――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瀑帘似的垂挂在她洁白的颈项边,半掩着一双清澈敞亮的眼睛;熠熠阳光从盈绿的水面反射,映纣着她斑斓的面庞更显白里透红,芳华安康;她穿件无袖浅蓝衣衫已被池水溅湿,苗条身材凸显出少女特有的一对小巧乳峰;另有,她采撷菱角的那粉藕一样姣好的手臂,在缓缓划动清波……
在玛泰家歇息了几天,田龙的病完整病愈。玛泰的伤口也根基愈合,还好,他脸上的刀疤不甚较着。伤好了,玛泰在家就呆不住了,他部下的这个分队押运的海洛因在贡钦镇夜巢堆栈落到当局军手里,由其他渠道来清迈汇合的分队呢?他这个特别联队长得去看看,去实施职责,那是好几吨值钱的货哩。为了不使母亲担忧,他谎称闷在家久了难受,说明天礼拜天想到清迈郊区去玩玩,散心。
凌晨的阳光温暖明丽,小舟穿行在绿伞一样的荷叶间,惊起两只翠鸟,拨散几尾红鲤。田龙正兴味盎然地摇桨弄舟,忽闻荷塘深处传出一阵轻柔的歌声。是个女子在歌颂,歌词是泰语,曲调却有些熟谙。他想起来了,是馨姑曾经唱过的一首歌,歌曲很美,歌词更美――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才子,在水一方;绿草萋萋,白雾迷离,有位才子,居水而居;我愿逆流而下,找寻她的方向,却见依希仿佛,她在水的中心……
田龙也笑,恍忽间,娇笑的芝雅变幻成娇纵的馨姑,忙承诺:“行,行,就让我们芝雅mm坐好,我来划。”
阿婆喋喋不休的一席话把芝雅闹了个大红脸,她语无伦次地慌乱解释:“阿婆,田龙哥不是我夫婿,田龙哥是我阿哥,是我阿哥把田龙哥带回家的,田龙哥有阿嫂的……”
两条划子首尾相连,田龙在前拨桨摇棹,行一会便感受轻松了很多,转头看,芝雅却也在推橹荡舟。瞅田龙望她,芝雅调皮地冲他笑笑。田龙心念一转,明白是芝雅怕他抱病初愈,用劲过分伤身――好一个心肠仁慈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