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美意奉告他们,看你们两个年青人穿戴,定是没出过远门,这条道近段时候不承平,常有匪贼强盗出没打劫,不如与过往的大队马帮讨个筹议,付些资费,又安然又节流,一起上吃喝拉撒睡都处理了。这倒是个好主张,田龙当即请老板帮手,去联络马帮,并说买药找补的钱也不消给了,权当酬谢。
田龙玛泰将那具尸身扔进地窖,对那老者说,这里的财物你们想拿多少就拿多少,拿了早点分开这是非之地,说不准逃窜的明丽女人和那贼汉甚么时候又返来了。
萨尔温江南岸渡口也是个小镇,比北岸贡钦镇小了很多。小镇虽小,镇里的商店店铺倒也齐备。田龙找到家小药房,买了点碘酒、纱布、消炎药之类,为玛泰消毒包扎,而后向老板探听那里有发卖骡子马匹的。这小镇有条石板大道直通清迈,玛泰走过多次,熟谙路,只是之前他都是当老爷,百事不管,全由部属一起安排办理。但他晓得,从这里去清迈路程悠远,没有骡马代步靠脚力行走,得耗很多光阴。
跟下,门扇内冒出个黑衣壮汉,他手中横出一道闪闪寒光,缓缓逼近火塘;紧接着,西侧屋的木门也在渐渐移开……开初,田龙表情大为严峻,但瞧清了东西侧屋出去的两个男人手中的兵器,吊挂的心就落地了。这两个男人较着是经历丰富的老贼,合作安排非常精道,倘若田龙他们乍醒,必定惶恐失措,重视力会吸引到一边侧屋的方向,而另一名贼汉趁机从他们背后动手偷袭。当然,这是贼男人们一厢甘心的设法。
从贡钦镇渡江,再由这小镇去清迈的这条石板路,是条人来客往的大道,每天都有马帮或者结伴成伙的搭客路过。有店铺老板出面洽商就轻易多了,这就如同店保普通让人放心,很快就为田龙找到一支情愿捎带他们的马帮。谈好资费,田龙、玛泰便与马帮上路,同往清迈而行。
很久,通往东侧屋的那扇门悄悄地缓缓开启,鬼鬼祟祟探出一张白脸,恰是那明丽女人“孙二娘”。她见田龙玛泰仍然睡意正浓,浑然不觉的样儿,脑袋又缩回了门洞。
田龙、玛泰本想一把火烧了这黑窝,又怕炊火招来甚么人给本身添费事,也就着罢。二人带上那腰刀,扬长而去。
没想到的是,那男人体壮力强,紧靠身子的打斗玛泰仍然亏损,没一会,玛泰的颈项遭那男人肘弯箍抱,并被掀翻倒地。如许的斗争体例有点像地痞地痞打斗打斗的景象,看似热烈实在更具笑剧性――可眼下非是地痞打斗,眼下是真的夺人道命。玛泰被对方掐住脖子,呼吸憋闷,血液涌顶,看看就要支撑不住了,危急之下叫了一声田龙……
田龙、玛泰拎着腰刀,一一检察这座荒漠小院的房屋,白日藏不住暗箭,不怕偷袭。小院拢共三间正屋,别的另有一间厨房,一间杂屋和一棚烧毁的牲口栏。那明丽女人与被打断腕骨的男人,包含那条黑狗,不见了踪迹,倒是那位傻女子还在。傻女子赤身赤身躺在一架床上酣然大睡,嘴角流出一线唾涎液,让人瞧了又是好笑又有些怜悯。田龙将她唤醒,叮咛她穿好衣服,然后问她这小院的事。傻女子一问三不知,只是嘻嘻憨笑,当她瞥见北屋那具尸身时,傻女子像俄然有些复苏,对着田龙他们含混说了句甚么,就往那间杂屋跑。
田龙的敏感不是无中生有,更非草木皆兵,这是他数次用危及生命的代价换来的经验,在金三角这块以丛林法例主宰的地盘上,任凭如何的保持警戒都不会是多余。究竟上,没过量久田龙的思疑担忧就变成了实际。
玛泰爬起来,揉揉脖子,看着倒地的男人,也猜不透田龙如安在这么长久的时候徒手成果了这家伙,但内心对田龙的佩服倒是由衷之至。再瞧那手腕骨折的家伙,溜得比耗子还快,蹿进东侧屋后,就再也不见了踪迹。恐怕这平生,他都不肯再见到这如白无常普通凶刹可怖的白面墨客。